瞧着少年执拗的神色,她好笑地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棍法。”还担心她?
捂住额头的云星起“哎呦”一声,辩解道:“你今天不是没带棍子,送送你是应该的。”
眼尖的云星起早注意到她腰间没带短棍。
发觉被他注意到细节的池玉露十分开心,她捋了捋耳边碎发,脸侧一抹绯红,光线昏暗,对面少年没注意到。
“行,你送我到我哥哥家门口吧。”
二人走出白芦楼结伴而行,一路有说有笑走至池晴方家门口。
池晴方家距离府衙不远,往前一条街直通府衙。
此处或许是距离案发地近,管辖比别处严得多,天光尚亮,大部分人家已是关门关窗,连炊烟与烛火都少。
路上听池玉露说,如果案件再无突破,之后不只是这条街实际上实行宵禁,会扩大到整座城市。
她话音刚落,街角尽头转出一个眼熟的高大身影。
落日余晖落在石板路上,把来人的影子牵扯的很长,燕南度面无表情地握刀走在路上,打眼瞧见了云星起同池玉露走在一起。
看见是他,云星起开心起来,挥手对他打招呼:“燕南度!”
自从住进白芦楼,二人虽说就住隔壁,不知为何,碰面时间较少。
这倒中了池玉露下怀。
趁他不在,没少来找云星起。
而这次回家和少年联系感情的路上,没想到碰到了他。
不欲与燕南度打招呼的池玉露,望见家门不远,径直和身旁人打了个招呼走了。
走至少年人身前,燕南度:“我们认识时间不短,你叫我全名多少有些生疏,私下里你可以叫我‘阿木’。”
“阿木?”
“是我的小名,我的兄弟们都会这么叫我。”
听他这么一说,云星起明白过来,人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当兄弟了。
他高兴地凑近对方,踮起脚揽住对方肩膀,“好,我以后就叫你阿木了。”
微弯下腰,让少年能揽住自己的肩膀,男人无意中问道:“你方才是送池姑娘回家?”
“对,最近城内不太平,天色不早,我送送她。”他收回手,“对了,你接下来要去哪儿不?”
“我回白芦楼。”
“那我们一起走吧。”
近日来,他与云星起见面时间少得很。
白日里,他出门办事,夜晚回房,少年往往睡熟了。
谁叫他入城时机不妙,目前芳原城内可进难出,燕南度原是想着联系门派总部那边的郑苍然。
忙忙碌碌花费许多时间,消息没有传达出去算了,府衙那边不知为何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前说他是偷珠子的,后说他是挑衅官府的。
平日里他在江湖中的名声到底是有多差,不能因为他轻功好,怀疑他这他那吧。
不谈远的事情,眼下他得多操心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
难得的二人独处,他沉默一会,打算询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池姑娘怎么样?”
他是眼神好,也多亏池玉露实在是盛装打扮,头上珠翠,耳垂玉环,身上衣裙,走在寂寥街道上实在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