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该睡觉了。”
“是吗?”
云星起半蒙着眼扭头看身后的人。
男人轻笑一声,“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睡觉?”
拍了拍少年的肩,他边说边往窗边走,“你先上床,我去关个窗。”
窗外楼高景远,一轮半月悬在空中,发出清冷的光。
万家灯火俱已沉寂,偶有打更人的敲锣声远远传来。
来关窗不单是他瞧云星起冷,更是他无意中瞧见窗外远处有不知名的闪光。
像是什么金属利器的反光。
今日傍晚确实是有人在暗处观察他们,心底不禁顾忌起来。
几日来被府衙盘问,暗地里有人窥探,不觉生起离开芳原城回门派总部的想法。
再怎么样,待在总部,比在外头安全。
虽说抓人官兵大多奈何不了他,来的次数多了,心生厌烦。
况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当初之所以会碰上云星起就是如此。
凭窗远望,他凝神扫视了一下四周,没了。
好像适才余光瞥见的金属反光是他的错觉。
他的眼睛不比杜凉秋差,他相信自身的判断。
拿下撑开窗户的木棍,他心下思忖:躲得挺快。
待燕南度静悄悄把早先放在桌上的刀转移到床下,发觉躺在床里一侧的少年已然不知不觉睡熟了。
大概是今日一天走的路太多,太过劳累,云星起一沾上枕头,来不及和身边人睡前说上一番话,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意识。
见状,男人哑然失笑,没少和人同行的他当然了解少年优良的睡眠。
确定周边环境能保证基础人身安全后,到哪都能睡。
沙地、草地、山林、岩石、船舱,不存在认床,不存在无法入眠,不存在周围太吵。
且睡着了不容易吵醒,不知道没有其他人和他同行的日子是如何安然度过的。
烛台上的蜡烛在屋中央的桌子上发出微弱但明亮的光,他转身拿起烛台不自觉凝视起床上人精致的眉眼。
闭眼熟睡的云星起没了白日里的鲜活活泼,陷在软乎的被褥间显得安静乖巧了许多。
看得燕南度整颗心像被戳中最柔软的地方,越看他越想拥有更多。
少年一张脸蛋白皙漂亮,睫毛鸦黑,其下眼瞳若是睁开,是如雨后蓝天一样的干净。
一种隐晦的念头突然冒出,他想去抑制住,像平常一样,却在看见对方红润饱满的嘴唇时一下卸了力。
将烛台放在床沿架子上,单膝跪于床铺,一只手掀开了自己衣袍的下摆。
调整角度面对少年安详的脸,他很安静,即使不安静也没事,因为对方的睡眠质量一向优秀。
放在平日里,他怎能不想去做,没空亦不敢。
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进了白芦楼,进入了门派范围,紧张感松懈下来,他一下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