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气不打一处来:“没有?!没有你家里为什么有一条陌生的内裤!”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连衣架都没拆,手捏着衣架上柄气抖冷:“你敢说这内裤是你的?!比你小了一号,老子又不是瞎子!你这个混账玩意儿,你敢把外面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家里,你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今天不抽死你——”
陈述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条内裤,先是愣了下,然后释然,接着嘴角抽搐。
“向嘉洋的。”陈述说。
“什么向嘉洋,谁是向嘉洋?”陈晟怒火滔天,“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坐沙发上阴沉脸色一语不发的老爷子却在此时腾地站起来,震惊回头:“什么?!”
“向嘉洋?!”
一小时后。
火速飞回国要捉奸的陈富豪坐在餐桌上,僵硬如雕塑。
准备助力陈富豪家法伺候陈述的老爷子抿了口茶,清了第十次嗓子缓解尴尬。
陈晟:“所以爸你见过向嘉洋?那男孩不仅长得很周正,还陪你下过棋?”
“见过。”陈平雷咳嗽几声,干巴巴道,“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人是你儿子店里正儿八经的员工,硕士毕业,彬彬有礼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气宇轩昂。”
“这辈子会的词语都用上了吧。”陈述把煮好的汤端到餐桌上,淡淡,“歇会儿。”
陈晟消停了,他闹了场乌龙后沉默地吃菜,顺便还要踩一脚,说陈述做的饭不好吃。
“我可是房地产大亨,商业传奇,金融界巨鳄,朋克爱好者,古董收藏家,慈善推广使,资深西班牙乡愁人,黄金右脸。你就给我吃这个?!”
“不好吃你出去吃。”陈述没跟他客套,“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陈晟撂下筷子:“改天你带我见见向嘉洋!樊煜太不是东西了,要不是你爷爷已经罚过他了我也得说道几句。”
“我早跟你说过,别管樊家太多。”陈述看着他,“他们开口要求你就给,真当你是济公?”
“你妈妈就那么一个妹妹。”陈晟叹气,“她临走时最放心不下就是你小姨了,都是亲戚,我也不好不管。”
陈述懒得再劝,他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
客厅安静下来,陈晟习惯晚间听新闻,自己找了个房间休息,陈平雷在阳台抽烟,抽完走进厨房。
“你晚上还要出门?”陈平雷看陈述的车钥匙还放在餐桌上,猜测道。
“嗯。”陈述穿着最简单的黑色T恤,手臂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他弓着背在洗碗,“跟朋友有约,打个球。”
“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就行,你爸就是想你了,今天这乌龙你也别太放心上。”陈平雷说。
“知道。”
“得。你洗吧。”陈平雷转身要走。
“爷爷。”陈述忽然叫住他。
陈平雷挺意外,靠门框上回身,陈述少有这么正经喊他爷爷的时候,毕竟都三十岁到了当家做主的年纪,平时也是大逆不道地喊他老头。
“你说对了。”陈述道。
“什么对了?”陈平雷一头雾水。
陈述甩甩手上的水,拿了布擦手,边擦边道,“我可能是栽了。”
陈平雷五雷轰顶。
陈述看他一眼,抬手摆摆:“我跟人打球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陈平雷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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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非常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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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球馆在少年宫隔壁,馆长老婆是风铃岛文旅局局长,也是林潜爸妈,夫妻两闲着没事就开了个羽毛球馆,经常自己占场地打。
“林潜。”一米八多的男人穿着运动服,头上绑了个束带,胡子拉碴人高马大,笑着朝向嘉洋伸出手,“你好啊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