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听起来不错。
和陈述年纪相仿的陈述的朋友,向嘉洋还真认识几个。
不能是林潜。林潜看上去也很寡。
也不能是老罗,他只喜欢打羽毛球。
向嘉洋发信息:萧二少,最近有空吗?我想请你和音澜哥吃个饭。
萧思越可能是住在手机里的,秒回:哟?
萧思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给对方发挥阴阳怪气的机会,向嘉洋打断施法:吃不吃?
萧思越:包吃的。
有热闹他包看的。
有陈述的热闹他就是死了都要爬出来坐在坟头通宵看的。
约好的地点在市中心一家私房菜,向嘉洋提前预定了座位。
加上萧思越后他们几乎没有聊天,偶尔一次刷到萧思越朋友圈,向嘉洋会给他点赞。这人朋友圈里一溜烟的小宝文学。
[小宝,又到了我想念你的时候了。其实你本身就很好,所有人都因为你是你,才爱你。你时常觉得自己是残缺的,但我愿意用尽一切将你填满,我会把时间都花在你身上,让你的灵魂每天都更多一些,丰满一些。我自私贪婪地希望你的目光只能看向我,你的眼里不能有别人,哪怕是一丁点影子。所以亲爱的,你必须永远属于我,我的钱。]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向嘉洋笑了半天。后来听陈述说,小宝其实不是钱。是赵音澜。
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把赵音澜追到手的,值得膜拜。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老老的姜牵着赵音澜走过来,入座。
“你好。”向嘉洋打着手语,看着面前这位漂亮优雅的青年。
赵音澜是后天失聪的聋人,可以说话但是听不到声音,但因为听不到声音反馈,他找不着音调,也把握不准音量,所以基本不会开口说话。他长得很漂亮,身上有艺术家独特的气质,温柔从容,一坐下就微笑着冲向嘉洋比划: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向嘉洋的手语是为了和阿公交流临时学的,比起面前这两位,他属于门外汉,而向嘉洋惊讶地发现,萧思越看上去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正儿八经打手语问旁边人要吃什么菜时,手部动作竟然流畅得浑然天成。
这顿说好是向嘉洋请客,他要请人帮忙肯定不能让人自费,显然萧二少有意刁难,或者逗乐,菜都想往贵了点,直到赵音澜一巴掌拍上他的脸蛋,略带嫌弃地把他挪开,拿过菜单自己点了几道还算亲民便宜的家常菜。
萧思越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有他在,三人交流毫无障碍,有时候向嘉洋看不懂手语,赵音澜就直接在手机上打字跟他说话。
两人还交换了一下微博。不同于向嘉洋的摸爬滚打杂糅百家,赵音澜是科班出身,画画方面基本功过硬,风格多变神韵统一,主页作品和大V认证看上去华丽优秀。这应当是个很出挑的人。
正餐吃完上了饭后甜点,他们才开始聊正事。
萧思越一语惊人:“你加过陈述微信,有他联系方式,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
没有。
要有什么不对?
向嘉洋懵懵懂懂:“我加的工作号,头像是钛谷logo,朋友圈是作品,这怎么了吗?没有三天可见,应该也没有屏蔽我,简凡他们能看见的我都能看见。”
萧思越眯起眼睛。
那他懂了。
陈述这个老狐狸还没有告诉向嘉洋资助人的事。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估计是不敢。
萧思越自己也是恋爱关系中年长的一方,可以理解陈述的道德枷锁。
义父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称谓,但在某些时候,它是一块遮羞布,盖上是选择体面,撕开是选择情人。
陈述现在既下不去手,又放不开手。
萧思越毕竟是收了陈述五个百分点的让利。这事他可不能搞砸了。他做生意多年本就是个人精,常年混迹名利场,打过商战打过小三,加之情场浪子的丰富经验,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你觉得陈述对你毫无兴趣?”
“嗯。”向嘉洋点头。
“我不这么觉得。”萧思越没有反手卖了陈述,也没有明确是在帮向嘉洋打抱不平,他手指点了点桌面,提议,“既然陈述这么规矩,那你就得闹腾。不然你们永远没有进展。”
他拿出来一张卡放桌上,“这是gay吧卡座的预约会员,你要不要试试去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