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哥!”姜程发出尖锐的爆鸣,轻松抢了拂宁脏得五颜六色的手帕站起来。
“不用你擦了!树我不看了!我马上下去找水洗!”
报复!纯粹是报复!他又不是故意偷听的!
想起偷听这个事情,姜程目光转向慢悠悠从侧边台阶走下来的陈雅尔。
手插在裤兜里,一派闲适放松的老钱风,在全员五颜六色中显得格外的出挑。
装什么大尾巴狼!
小人!纯粹的男小人!
姜程心下愤恨,恶从胆边生,手揣在两边口袋里,猛得向陈雅尔走去。
“兄弟!一起沾沾喜呀!”
姜程越走越快,滑稽的脸上是狰狞的笑意,陈雅尔脚步一顿,立刻向后退。
没退成功,回头一看,一脸斯文的魏嘉谊伸手拦住他,露出一个温温和和的笑来。
再回头,两把彩色面粉啪一下摔在他身上,紧接着,一小把面粉兜头而来,染得陈雅尔的头发都变花白,眼镜的镜片也变得模糊。
陈雅尔顺着面粉撒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刚刚站起来的何知星猛得蹲回去装鹌鹑。
“呜呼~干的好何星星!姐姐支持你!”陈关雎好心直接帮忙点破,拉着拂宁同其他几个女生站远观战。
陈雅尔推了推金丝眼镜,看不太清,他摘下来放进衬衫口袋里,露出一个斯斯文文的笑来:“很好,非常好,敢作敢当啊何星星。”
他向前迈两步,提溜住何知星的白T恤后领将他拎站起来,刚刚还敢偷袭的人现在却是怂得不行。
“哥!我就凑个热闹!”何知星颤颤巍巍,决定祸水东引,手指直指姜程。
“是姜程哥!是姜程哥觉得大家都要被面粉拍!我才揣两口袋面粉的!”
“对啊!是我!怎么的!”
姜程的脸还被面粉糊着,双手叉腰在那狂笑,残留在他粉毛上厚厚的面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到空气中,周边仿佛在小型降雪。
像什么驴打滚成精,拂宁简直没眼看。
“没什么。”陈雅尔语气温和,反而看向何知星,“何星星,90度向左转。”
“是!”狗狗怂怂的何知星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士兵,手贴裤缝转过去。
陈雅尔的手径直掏进他左口袋里。
“啪啦——”一团面粉兜脸砸在姜程脸上。
“哈哈哈嘎——”狂笑的粉发驴打滚笑声卡在嗓子里,将将被拂宁擦过的脸又脏得看不清肤色起来。
“陈!雅!尔!”姜程暴怒,口袋里两把面粉已经用完,但他自有他的办法。
他随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径直走向陈雅尔,猛得往他衬衫上抹。
“就抹就抹!小爷就抹怎么了!”
陈雅尔低头看身上那个面粉手印,刚刚姜程抹了把脸,于是这手印里也沾上点泥,糊在衣服上。
何知星倒吸口凉气,立马想像刚刚的魏嘉谊一样跑远,才转过头,就被陈雅尔捏住了衣领。
“跑什么?”陈雅尔的声音温和,甚至带着笑,“一起玩呀?”
下一秒,何知星被陈雅尔轻松捏住衣领,被迫反身向后退去,沾满了面粉的后背直直撞上了正嘚瑟的姜程。
“疼疼疼!”
姜程吃痛地捂住鼻子,何知星后脑勺上也多了个湿乎乎的面粉脸印。
“陈!小!人!”姜程近乎咆哮,于是原本的沾喜气也变成三人混战起来。
拂宁撑着下巴,蹲在梯田边的台阶上,看着这场滑稽的面粉混战,语气也变得复杂起来。
“沾喜气是这个沾法吗?”
“这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啦。”蹲在她左边的何随月笑眯眯地看着,语气温柔。
拂宁转过头一脸复杂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