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挥挥手道,“走了哈,有时间再见。”
何舟看着她走远后,才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问,“校长还是王永?”
“不是啊,换了,去当局长去了。”接话的还是匡珊珊。
何舟道,“哦,早该升了。”
校长王永是他李和叔的同学,每年都能从李和叔的教育基金会拉一大笔资金,自然是香饽饽,不升都没有道理。
车子刚到门口,匡珊珊便惊奇的道,“这次不会真是进小偷了吧?”
门是开着的。
何舟淡定的道,“你妈抓你来了,现在要跑还来得及。”
知道他钥匙放在门梁上的不止匡珊珊一个人。
匡珊珊叹口气道,“该来的躲不了,总要挨一刀。”
还没来得及开车门,她老娘果真已经站在了门口。
“三姨。”何舟笑着道。
盼弟问,“她是不是又拾掇你带着她出去疯了,少惯着她,越来没边了。”
匡珊珊抱屈道,“哪里有,我是跟着她去曲师傅家了。”
何舟点点头道,“曲阳相了个对象,我去看看的。”,!
对于彩礼,何舟说不好是好,还是坏,但是,对没钱的家庭来说,是个坎,不容易过。
他皱着眉头道,“七万,真有点多。”
曲家状况他是大概知道的。
也就才从去年开始,曲家有点起色,把前些年的饥荒给还上。
曲父和曲阳是劳动主力,表面上看,俩男人一起毛收入有十来万,在乡镇上也是相当的不错的,但是架不住家中有一个精神失常的老太太,不犯病还好,一犯病住上院,花钱都是五位数起步,有些进口药物,报销不了,全靠自费。
同时,曲阜还在上高中,曲父是有魄力的,花钱从不委屈她,而她也懂事,可是不管怎么样,一年是要有万把块钱花费的。
所以,曲父再是节俭,存下来的钱也是有限。
一张口要七万彩礼,对曲家来说,真是有压力。
何况,并不是七万就能解决问题的。
要办酒席,要给女孩子买衣服,买三金,七万只是起步,杂七杂八算下来,十万都不一定够。
曲父气愤的道,“奶奶个熊,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还真没料到,开始说的怎么漂亮,俩孩子好看好了他们没好话,真临了,全是狗屁倒灶的事。”
胖子听着他老子在那骂骂咧咧,低着头不说话。
何舟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笑着对曲父道,“叔,你甭愁,你看这样,我这有一点,我现在就去取给你。”
“什么跟什么?”曲父一把拉住他,“我娶媳妇,你做他兄弟,倒是看得起他来给他撑个场面就行,我要你什么钱?”
何舟笑着道,“我是借给胖子的,他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我。”
曲父道,“别捡好听的说,借什么借,跟你说实话,这钱我有,本来就是预备着给他结婚用的。真一下子给这么多,我是舍不得,可你这兄弟情况你也知道,找个合适的真不容易。
另外呢,我真看上这丫头了,中午来的时候,她要做饭,我没拦着,故意端着了一点,曲阜要去给她帮忙,我都没让,你别说,那麻溜劲谁瞧着谁喜欢。
吃好饭,锅碗瓢盆收拾的利利索索,眼力劲也有,井口边盆里泡着的衣服,也让她给洗了。
真没得挑剔啊。
你叔我没文化,年龄大了,可脑子不糊涂,你想想,你婶子是那么个情况,跟你婶子马上到年龄了,人家没嫌弃咱,咱就该知足。
丫头有心的话,我跟你婶子到老也能落个好,要不然到时候苦的是曲阜。”
何舟心下默然,老头子确实不糊涂。
他认可老头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