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宗门长老彼此对视,纷纷躬身施礼道:
“宗主多虑了,而今的大环境早就不同以往,时逢乱世,十三处自顾不暇,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
“是啊,宗主,念在尤傲一时糊涂,又诚心悔过,这件事就算了吧,往后莫要再犯也就是了。几条凡人性命罢了,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天下大乱,宗门人丁单薄,也正值用人之际。尤傲天赋奇佳,纵然犯了点儿错,也不至于还请宗主三思!”
“请宗主三思!”
那些犯了错的弟子也慌慌张张的跪爬过来,同尤傲一起哭哭啼啼的求饶:
“师父,我错了,请师父开恩。”
“请宗主开恩,弟子绝不敢再犯!”
“徒儿对天发誓,再也不敢了,师父,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宗主茅允枫默默伫立良久,缓缓松开了手,神色间颇有些狠戾。
“从即日起,闭门封山,没有我的允许,私自不得下山!”他抬高了几分音调,将袍袖狠狠一甩,“尤傲,你带着师弟们杀伤人命,触犯门规,为师念尔等初犯,悔过心切,从轻发落!自今日起,尽数闭门思过三月,给为师好好想、认真想!你们可听明白了!”
尤傲等人,顿时如蒙大赦,连连叩拜不止:
“是,弟子知错!”
“谢师父开恩!”,!
是大师兄的主意,宗门内规矩甚严,怎敢让宗主他老人家知晓”这名修真者两腿一软,又晃晃悠悠的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滚吧。”林宇淡淡的开了口。
见林宇如此痛快,这名修真者反而是愣了愣,有点儿难以置信。
“先生!”沈妃丽听着远处两人的对话,往前迈了一步,满面惶急焦躁。
林宇面无表情,道:“滚,回去告诉你家宗主,我稍后便登门拜访,听明白了?”
“知知道了。”这名修真者忙不迭点了下头,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形如一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溜走了。
“先生!”沈妃丽扯着刘光耀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怒咻咻的嚷,“你看看!你看看这孩子多可怜啊!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能把那头恶棍放走!”
林宇偏过脸,嗓音波澜不惊:“我不放他走,怎么好找到其他人?”
沈妃丽愣在了当场。
“先生。”真月凉子脚步轻缓的踱过来,嗓音轻柔,“你打算怎么做?”
“看情况吧。”林宇仰起脸看天,轻轻舒一口气,“道理讲得通,罪者伏诛,我也不愿意灭人家满门啊。你们都了解我,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真月凉子同沈妃丽面面相觑,而后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一起摇头:
“不了解不了解,我一点儿都不了解”
林宇:“”
破风宗。
夜色降临,山峦之间暗暗沉沉,但此处却掌着灯,映得大厅里一片通明。
宗主茅允枫端坐于正中央的大位上,冷冷扫过跪于面前的一干宗门弟子,沉声问:“山门长老禀告,尔等今早集体下山,去向不明。尤傲,你给为师讲讲,大清早不勤勤恳恳打坐练功,带着师弟们离宗耍什么去了?”
在他面前,是二三十名宗门内的年轻弟子,恭恭敬敬的跪成了四排,全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为首的青年身材魁梧,颌下蓄一缕小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流里流气的德性。倘若换身西装墨镜,往夜总会门口一站,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的违和感。
他就是茅允枫座下大弟子、破风宗内的大师兄,尤傲。
听到师父问话,尤傲赶紧抬起脸,小心翼翼的回答:“师父,徒儿知错了。全怪徒儿心浮气躁、道心不稳,这才鼓动师弟们随我离宗游山玩水”
啪!
尤傲话还没有讲完,茅允枫径自一挥袍袖,一道完全由灵力凝聚的匹练呼啸而至,将他抽翻在地,疼得凄厉哀嚎:
“师父饶命!师父饶命!徒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