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慕容雨微微笑着并未在意,可那位乞丐母亲却吓的不轻,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都是我不好,没有看住他……”
慕容雨的衣服她看不出什么料子的,可风吹起时,那柔软的质地,光滑的面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只是名乞丐,卖了她她也赔不起这件衣服。
“我……帮您把衣服洗干净……”乞丐母亲都快哭出来了,饿了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布粥日,以为能吃顿饱饭,哪曾想闯了大祸。
小乞丐不明状况,见母亲这般难受,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慕容雨无奈叹气:自己没说什么责怪他们的话呀,他们怎么这么害怕,是对贵族的畏惧吗?
“我这件衣服已经准备要洗了,你们不必自责。”慕容雨安慰着:“主持大师已经开始布粥了,你们快去领吧,晚了,可就领不到了。”
“你不怪我们弄脏了您的衣服?”乞丐母亲大吃一惊,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说话的贵族小姐。
“小孩子又不是故意的!”慕容雨轻轻笑着:“主持在那边布粥,你们不要走错地方了……”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乞丐母亲千恩万谢的带着小乞丐离开了,慕容雨望望身上的黑手印,轻轻叹口气,这可是今天早晨刚换的衣服,却不能再穿着它四处逛了,正欲回去换衣服,眼角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宇文振,他怎么会在那里?
相隔十米左右的转角处,宇文振手持折扇,悠然自得,俊美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眼底闪烁的戏谑光芒昭示,慕容雨与乞丐母子间发生的一切,他已尽收眼底。
“堂堂忠勇侯府大小姐,被弄脏了衣服,居然没和乞丐争吵,真是……难能可贵……”贵族之中,拥有这种品质之人,少之又少,或许,慕容雨是个不错的女子。
原本宇文振是想说些夸奖之语的,可不知为何,话出口,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喜欢以这种口气和慕容雨这般讲话,若是夸奖之言,他会觉得别扭。
“镇国侯府嫡长子,宇文振公子,不是一向只爱美人么,什么时候学会管别人闲事了?”不愧是宇文明的哥哥,品性和他一样差劲,总是唯我独尊,无论别人做什么,他们都觉碍眼,无缘无故,就找别人麻烦。
“小姐,王小姐醒了,请您过去。”琴儿前来禀报,慕容雨收回目光:“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宇文明,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慕容雨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厢房走去,宇文振站在原地,暗暗纳闷,他刚才很清楚的看到,慕容雨离开前,望向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
慕容雨早就知道他寻花问柳之事,可之前两人争吵时,她看他的眼神是平静一片,为何这次,她的眼中会流露出厌恶,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让人非常讨厌的事情啊……
带着满腹不解与疑惑,宇文振去厢房寻找镇国侯和宇文明……,!
到如今,张姨娘严重怀疑,刚才之事就是慕容雨故意设计她的,为了摆脱王香雅的追问,张姨娘打算剑走偏锋:“我白天忙了一天,太累了,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将梦境与现实弄混了……”这样的理由,王香雅总找不到训斥自己的理由了吧。
众人皆气愤难忍,望向张姨娘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什么,她居然愚蠢到把现实和梦境弄混了,却害自己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听人训,真是蠢笨到家了,以后她说的话,自己再也不会相信……
王香雅淡淡笑笑,语带戏谑:“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张姨娘梦到雨儿出事,莫不是日思夜想的希望她出事?”
慕容雨淡淡笑着,目光望向王香雅:香雅也是内院争斗的高手,手段、心机,不比自己差!
众人猛然醒悟过来,难怪慕容雨出事,张姨娘这么着急,原来她找自己前来不是帮忙的,而是看慕容大小姐出丑的,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她身上真是一点儿没错……
“王大小姐误会了……”张姨娘着急解释,若是不说清楚,自己就会名誉扫地:“我只是太累……”
王香雅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姨娘的话:“事实摆在眼前,无需狡辩,我还想再和雨儿下会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还好,还好,这王香雅今天心情好,居然没有发飙。就在众人松口气,准备离开时,王香雅发了话:“记得回去后,每天领十大板……”
“啊!”众人皆惊,一人磕磕巴巴道:“王小姐……这里是相国寺……”佛祖面前,不能罚人。
“那就等回到京城再打。”王香雅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的水,绝无收回的可能,见众人还有些犹豫,王香雅手掌交握,手指捏的嗑巴嗑吧响,小眼睛内寒光迸射:“你们是自己回去领板子呢,还是让我现在动手……”
“回去领板子,回去领板子……”那些人重重点头,无丝毫迟疑:十大板的刑罚并不重,可如果让王香雅动手,他们绝对重伤……
王香雅眯眼望了他们片刻,漫不经心的摆摆手,众人如得特赦一般,迅速向外走去,唯恐走的慢了,王香雅会改变主意。
慕容雨微微笑笑:“香雅,张姨娘是我姨娘,她的处罚,就免了吧!”
王香雅眸光一闪,明白了慕容雨的用意,诡异的笑着,响指一弹:“慢着!”
众人心中一惊,如被施了定身法般,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静立不动,眸底闪着苦笑:难道这位姑奶奶又改变主意了……
王香雅戏谑的目光望向张姨娘:“张姨娘,虽然你是雨儿的姨娘,但此事因你而起,这些人也都是你带来的,你也要受罚!”
“是我不好,让大家误会、受惊,我甘愿领罚!”慕容雨是故意让王香雅惩罚自己,无妨,自己可以受罚,却不会白白受罚。
张姨娘此番话,是想证明,她与他们会同甘共苦,意在拉拢人心,王香雅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张姨娘误会我的意思了,张姨娘引领众人前来,算是首领,理应领双份的惩罚。”
别人都领十板,张姨娘却领了二十板,她被孤立了起来,让人印象深刻,每每提及此事,众人都会清楚的记着,是张姨娘害他们被打了板子。
张姨娘心中一惊,正欲求情,王香雅已摆了摆手:“都回去吧,我要下棋,不许再来打扰。”就算她不说这句话,也没人再敢来这里挑事。
内室帘子打开,慕容雨和王香雅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内室里凌乱的家具已经排放整齐,只是丫鬟们还没有清醒,整齐的躺在一侧昏睡着,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立于窗前望向窗外:“都走了。”
“放心,我王香雅出马,哪有摆不平的事情。”王香雅得意一笑,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意,转身望向慕容雨:“雨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人怎么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同一个房间,丫鬟们为何都被打昏了,房间也弄的乱七八糟的,若非自己及时赶到,这场较量的赢家,还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