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窗的那只手,揉了揉眼角,蒋承允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
“我去文夏公馆接你的那个晚上,阿沉也去了,那天他刚回国,但他说你应该不想见到他,所以没有露面,后来你睡着——”
“抱你回去的是他。”
远久的记忆被他一字字敲醒。
怪不得,自己会觉得他那件衣服眼熟。
那根本就是他的,那天,没有别人。
只有他。
心里的苦涩在这一刻堆积到顶峰。
关慕敲了敲车窗,挤出不成调的两个字:“停车。”
蒋承允将车缓缓停下,看着着急推开车门的人,想到什么又淡淡提醒了一句:“你不在,他没那么惜命,所以应该不会住院,拿完检查报告估计就回——”
后面的话被吹散在风里。
关慕一刻不停地跑到街对面,打了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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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和她作对。
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最后一段路,关慕没办法,下车徒步走了过去,小腿麻木地停在那扇老旧的防盗门前,她忐忑地敲了敲。
没人回应。
是还没回来吗,还是说现在不住在这了?
关慕摸出平时习惯性带在身上的钥匙,插入,轻轻旋开,有些狭小的客厅里静悄悄的。
她低头看了眼进门处的鞋,稍稍松了口气。
放下包,她往卧室走去。
推开门,窗帘紧闭,但透过外面溜进来的光,依稀能看清床上躺着人,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关沉?”关慕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眉头紧紧锁着,密长的眼睫动了动,但没睁开。
似乎很难受。
关慕抬起手,试探着贴上他额头,一片滚烫。
不是才从医院回来吗?怎么会烧成这样!
她低头看了眼床头柜上一袋子药,试图把人叫醒:“关沉,你起来”
回应她的只有安静。
没办法了。
她起身去卫生间弄了一条湿毛巾,压在他额头上,又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倒出一杯,凉到温热。
再次折回去,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掀开一点被角,俯下身去,想把人扶起来。
但刚碰到他肩膀,手腕就被扣住,拽了一下。
关慕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到他身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下的人侧了个身,整个人欺压过来。
腰被滚烫的手死死圈住。
“关沉?”
他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双目已经紧闭,像是陷入了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