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蕾到达后等上了好一会才被领进去,私密性可见一斑。入内后又是完全不同的天地——三层楼的内部装饰全是旧上海风情,连随意立在走廊上的法式落地灯都散发出“我很贵别碰我”的气息。
引路的美女除了最开始低眉顺眼的说了句欢迎外便守口如瓶,二人安安静静的上到第三层的“梅间”,她才微笑着说“就是这儿”后三长一短的敲了敲门。
里间应声而开,是张咪。她一见向蕾就高兴地来了个熊抱:“都多久没见你了,大忙人!”说着便扯着她往里走,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就差你一个了,快来。”
“蕾姐姐!”说话间,忽地有个小孩子扑倒她腿上。
向蕾定睛一看,笑得眼睛弯弯的:“小老虎,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哦。”
阎立虎自豪的挺起胸脯:“妈妈今天帮我量了,比上个月高了两厘米呢。”
向蕾摸摸他的头,又掐掐他肉嘟嘟的脸蛋:“不仅竖着高了,也横着长了。”
聪明的小老虎立马听出他蕾姐姐变相说他胖了,嘴一撇就要抗议。
“可不能说他胖,小老虎在班里有喜欢的小女生,昨天上学还偷偷擦爷爷的发胶,知道注意形象了。”潘佳琪接过话头打趣道,来到二人的身边。
她温柔的笑着,主动抱住向蕾:“小蕾,好久不见。”
向蕾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里,依旧是非常熟悉的茉莉花香的味道,莫名感到一阵安心:“我也很想你们。”连日来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潘佳琪一手牵着一个,往圆桌靠。向蕾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间的阎老,立即正儿八经的鞠躬问好:“阎老好。”
阎老受用的点点头。他也非常喜欢这个有勇有谋的后辈,最近与向蕾打的交道让他也从中获利不少:“小向,听佳琪说最近你很辛苦。材料我也收到了,政治敏感性不错,上头正要大力整治行业乱象,必会让偷奸取巧之人付出代价。”
向蕾再次感谢道:“阎老心系大局,有担当有魄力,交给您我非常放心。”
“阎老旁边这位,是中国音乐学院的柯顶教授。”坐在副坐是一位中年人,脸上八字纹很深。他审视的端详着向蕾,不苟言笑。
“柯教授,您好。”向蕾礼貌的问好,对方也恩了声,端起茶杯悠悠的吹了吹,喝口热茶。
阎老豪迈的笑道:“哈哈,他啊就喜欢拿着个腔调,在学校里训学生习惯了改不来,你们别害怕。待会酒一到位,话多得都闭不上嘴。”
柯顶教授被老友一揭底,脸上有点挂不住,差点把茶喷出来:“好你个损友,当着这么多小朋友在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要不是你厚着脸皮非要过来蹭我的好酒,不然哪有这一出?”二人相识数十年,默契的互相调笑着,场上气氛欢乐一片。
“今天是家宴,大家都不要拘谨。放轻松的好吃好喝好聊。”阎老一锤定音,摁下身边显示“上菜”的按键。
众人落座,向蕾被潘佳琪和张咪包围在中间。
“今晚是阎老的新历生日,待会我让小老虎推蛋糕进来。”潘佳琪侧过身对向蕾咬耳朵。
“什么!?琪姐你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向蕾惊讶得瞪大眼睛。
“老爷子特地交代的,我也没办法。”潘佳琪耸耸肩,夹了一块荷叶排骨到她碗里:“安心,老爷子说与其和各怀目的乱七八糟的人吃饭,还不如和孙子简简单单吃顿安生的饭。他特地让我叫你一起,说明老爷子很看重你。”
向蕾有些受宠若惊。她望向主位,阎老正好也和蔼的看着她。潘佳琪推了推她的肩膀,向蕾才如梦初醒的拿起酒杯到阎老身边敬酒。
阎老受了她的礼,语重心长的说道:“佳琪跟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我知道你是非常聪明又能干的女孩子。但是在阴阳合同这事儿你冲动了些,在没有确凿的书证材料下,容易被有心人诬成是诽谤的罪行;这个问题是动一发而牵全身,极容易同时得罪多方势力,要是被人发现你推手的位置,以后的路可不好走。女孩子在外打拼很不容易,千万要谨慎小心,凡事多三思。”
“是,我明白。”向蕾心里涌过一股暖流。这半年来,第一次有人用长辈的口吻谆谆告诫,尤其对方是身居高位的阎老,对她无所求,完全是出自年长者对小辈真心实意的关心。
她也明白,人和影视现如今情况再糟糕,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要是被心狠手辣的吕兵知道她在其中推波助澜,怕是会惹来相当大的麻烦。
阎老见她听进去了,十分满意:“当然,我不是在指责你做的不对。正义,是你向蕾的节气,君子出处不违道而无愧。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不忘初心。”
“我谨遵您的教诲。”向蕾热血沸腾,浑身又充满了动力:“打好每一场胜仗!”
作者有话要说: 强大的向蕾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