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揉了揉眉心,“……谢谢,我也觉得自己不老。”
那您微妙什么?
祝弦音眼中的疑惑清清楚楚,郁止也并未错过。
他抿唇似要说些什么,到底却是无奈一笑。
算了。
祝弦音跟上他的脚步,脑中却还在思索着前因后果。
先生既然愿意收他为徒,那便是喜欢他、欣赏他的,不存在嫌弃他一说。
师父和父亲两个身份有时感情界限并不是泾渭分明,先生既然愿意做他师父,没道理不愿意做他爹。
不知怎的,祝弦音想起自己偷偷喊爹时的不自在,心中忽然一跳,脚下的步子都停顿了一瞬。
师父,有可能喜欢他吗?
这个念头一出,便被他摇头否决。
怎么可能。
“弦音。”郁止站在原地,回头等他。
“来了!”祝弦音快步跟上。
镇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即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声,也只悄悄看一眼又重新关上。
“师父,咱们去哪儿?”
“医馆。”
镇上有医馆,医馆有药有大夫,必然是镇上百姓最想去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通常只有两个下场,被人哄抢,或者义卖义诊。
“外乡人?怎么来这儿?”医馆的老大夫正在熬药,药炉里烧着几个灶,他正忙着烧火,对于郁止来也只抬头看了一眼。
“正巧路过,愿尽绵薄之力。”郁止不着痕迹观察医馆,心中对眼前这位老大夫的为人有了初步判断。
老大夫来了兴趣,“你会医术?”
“略知一二。”郁止谦虚道。
老大夫上下打量着他,连连摇头,“不对,你这一副短寿之相,说是来寻医问药我还信,怎能给人看诊。”
郁止还没说什么,祝弦音先不高兴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短寿?谁要短寿了?”
他怒气冲冲,后悔没拦住郁止,就不该进来的!
老大夫看了看祝弦音,又看了看郁止,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郁止转移话题,“我观老先生熬的药以治疗寒症为主,只是药量不同,不过其中几味药用量还可调整。”
他说了几味药,讲得头头是道。
老大夫闻言不由连连点头,“老夫现在相信,你会医术了。”
久病成医,想来眼前人也是如此。
“我……师父本就会。”祝弦音本想还以父子称呼,暗暗瞥了郁止一眼,到底还是换成了师父。
“家中小辈,还望担待。”郁止将他拉到身后。
老大夫没跟少年计较,得知郁止确实懂医术后,便热情地跟对方谈论,二人说话间,竟落下了祝弦音,
祝弦音不懂医术,插不进话。
老大夫邀请他们住在医馆,他只好一个人拉着驴车进后院安顿下来。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郁止才拱手对老大夫道:“多谢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