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众全部都安静着,而伊丽莎白也再次转过头来看向茉莉,接着说道,
“使得混沌种退去的最好方法其实是和谈,他们畏惧灵界内的污染。因为按照原先的计划,夹缝破溃的时候灵界内的污染也会进入现实,所以方外的混乱告诉了我一个让那灵界污染畏惧的咒语来保护生灵。。。你将这咒语告诉他们,他们便能在灵界内安然无恙,这个咒语就是。。。
“お母さん(母亲)。”
在伊丽莎白将脑中记忆下的咒语说出之后,茉莉的四肢却忽而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许是她的情绪太紧绷了,不过等她从怔愣之中回过神的时候,她却发现她的衣襟都已然被冷汗给浸湿了。
“哈。。。”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此刻,远处的阿拉吉娜已然用枢机将闭着眼全身冰冷的玄参给运了回来。
伊丽莎白知道,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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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扫了一眼眼前沉默着、皱着眉头看着她的那几位与费舍尔关系匪浅的女性,她们站在一起,看起来团结无比、同仇敌忾地要将自己给打倒,就如同她一直抗争的命运那样,看起来无法战胜。
她的眼瞳空洞,沉默之中,她低下了头,双手也抬起慢慢靠近了自己的眼瞳、
“。。。。。。”
可越靠近那眼瞳,她的手就越颤抖,越恐惧。
并非是潘多拉的义眼传来了抗拒感,传来抗拒的,是她自己。
明明那义眼只有她自己同意才能取下,但为何哪怕是费舍尔在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害怕费舍尔的手靠近她的眼睛呢?
她或许只是在恐惧,恐惧回到当初她丢失眼睛的那一刻。
万分恐惧之中,她的双手竟然颤抖得无法控制,宛如两块铁一样,连抚摸上脸庞都十分艰难。
可是。。。
她都知道的。。。
她向来都知道的。
她已经输了啊。
成王败寇的道理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只要赢,只要胜利得到一切就好,输掉就理所应当地失去一切,她向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此刻,既然已经输了,那么她也应该坦然接受才对?
“陛下!呜呜。。。”
可就在此刻,场外,一声悲戚的声音传来,伊丽莎白微微一愣,而茉莉和瓦伦蒂娜也转头看向了场外。
却看到一位孤苦的老人跪在了地上,满眼泪水,哭泣得不能自己,
“陛下。。。是您恢复了我儿子的烈士身份。。。他死在施瓦利的战场上。。。只有你还记得他!所有人都已经忘了。。。”
伊丽莎白睁开了眼,转头看向了那穿着羊毛衫,戴着围巾的女士,她捂着自己的脸,泪水便从褶皱之中流淌而下,
“我们送去战场上的孩子啊,就连死去的抚恤都只有那么一点。。。以前的国王将他们用完就抛弃掉,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在我的街区里面,我的一个孩子,玛莎女士的两个孩子,唐纳森太太的三个孩子。。。我们的孩子死了,却只能靠我们微薄的养老金接着艰难地生活,甚至被迫要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是您恢复了他们的身份,重新给我们发了补助。。。”
“我也是,陛下。。。以前只有皇家学院出来的人才能进入政府工作,像我们这些从乡下、从圣纳黎之外来的穷小子压根没有机会进入圣纳黎,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土地上,一辈子种地。。。现在有了各地的学院,就连我老家那种地方都能出魔法师了。。。”
“陛下,如果不是你开设的枢机工厂,我这样的中年人早就因为干不了重活被矿场给开除了。。。咳咳。。。我。。。很感激陛下能修订法律,保护我们不用被开拓公司剥削。。。”
“哗!”
巨魔种之外的纳黎人一片一片地跪下,一双双手从巨魔种粗壮的臂膀之间、从苍鸟种锋利的羽毛之中穿了过来,伸向了伊丽莎白,似乎想要拽住她,可距离太远,人数太多,如何能抓住她。
伊丽莎白看着周围或哭泣、或跪地的民众们,那一口呼吸始终卡在胸口出不来。
这一切明明只是责任。。。
这一切明明不过是我从父亲、兄长那里夺来的战利品。。。
这一切明明不过是我证明我比兄长更优秀、更合适的舞台。。。
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