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欣然点头:“回家后约几个闺中姐妹,初一大家一起到公府去拜见马夫人,不要自己落单。”
“好。”
沈书看陆玉婵立刻就明白了,也很配合,放心地点了一下头,“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沈书起身。
陆玉婵尚未看明白他做什么。
沈书已躬身一揖到地,起身时说:“陆姑娘的活命大恩,我记在心里了。”
“那你肯把这个男人让给我吗?”陆玉婵大胆道。
纪逐鸢眉头微微一皱。
沈书哈哈大笑起来:“他若肯跟你走,我没有意见。”
陆玉婵叹道:“那就没法子啦,世间多的是好男儿,人家不愿意,我绝不勉强。”她沉默片刻,从锦囊里摸出来一个符,水灵灵的眼珠一转,认真地看沈书,“这是我为自己求的,保佑姻缘顺遂,送你啦。”
沈书一怔。
“你们同为男子,同夫妇之间大为不同,我姨母常对我说,阴阳之道,天理自然。年少时为贪欢固然可得不少闺房之趣,等到三四十岁了,若还无后,感情便会出问题。”
纪逐鸢想起陆霖说的,他的姨父姨母没有孩子,陆玉婵的姨母是可能会这么说。
“我看纪将军与沈大人,都是情比金石之人,横竖这个符我现在用不着,送给沈大人,愿它保佑你二人万事称意,长久不离。”陆玉婵笑盈盈道,“反正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我还瞧过不少前宋的本子,你若许意给谁,他是妖是鬼是神,是山是石是花尚且无妨,何况只不过也是个男人呢?我哥若有什么不敬之处,我替他道歉了。”
这下连纪逐鸢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自在道:“不用。今天多谢你。”
陆玉婵脸红了一下。
沈书也有点好奇,为什么是她而不是陆霖来。
“怕检校组的人还如影随形,毕竟杨宪才叫过我哥去问话,我这张脸有些人还认。”陆玉婵笑道,“本来我平时就挺爱出门,那天我哥说,不能像平时那样,说沈大人是读书人,怕我太莽,吓着沈大人。他常年不在家,以为自己很知道我,其实我已同小时候不一样了。”
“小时候是真的莽?”沈书揶揄道。
陆玉婵爱说爱笑,并无拘谨。
沈书一见到女孩就紧张,陆玉婵一直说话,那紧张不知不觉散去。李维昌已经让手下去厨房做早饭,另外带一人出去了。沈书本要带陆玉婵去马车上歇一会,已走到马车下,脚步突然一顿,“还有一间空房,还是住屋里。”陆玉婵没什么意见。
沈书是才想到马车用来装运过尸体,安顿好陆玉婵,沈书也打算进去小睡一会,等早饭做好,吃了再说。
纪逐鸢听见脚步,头也未回,他在铺床,朝沈书道:“不能再对许达心慈手软了,待会我去,你睡你的,不要管。”
沈书从背后抱住了纪逐鸢。
纪逐鸢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发抖,一手按住沈书扣在他身前的手,沈书的手冷得很。
“没事,我在。”纪逐鸢拉起沈书的手,置于唇间轻轻一碰,转身面对他,单膝跪在沈书的面前,“我联络了一个人。”
沈书本有许多话想说,闻听纪逐鸢这话,立刻问:“谁?”
“陈兆先。”纪逐鸢道,“他领了一半亲兵,最重要的是,检校组抓的人,关在他的手下跟人轮着看管的牢房。”
沈书差点想不起来这个人。
纪逐鸢道:“陈埜先的侄儿。”
“你对他有恩。”沈书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