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胖孩子:“你是王世子,宫里离不开的人,我也不带上你。”
小正经拱拱手,欢喜还是压抑不住:“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下回我再回来,真的是正经将军。”
他跑回家催着母亲收拾衣裳。
他家里已经同意,因为他跟的不是别人,而是执瑜执璞。他是家里的眼珠子,他的祖父经过三年出游长进不少,愿意陪孙子前往。而听说葛家的宝倌八岁就去,如今呆的挺好,又有龙家就在大同,并不是人生地不熟,文章侯父子当成正经的又一回出游。
执瑜执璞明年就回,今年还是太平年月,也打听得清楚。前往,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正收拾着呢,元皓带着祖父和父亲母亲到来。三位贵人客厅里坐下,小王爷开始发飚。
“不许你去!”
韩正经硬邦邦顶回去:“为什么?”
胖孩子恼的胖脸成了红柿子:“我没有去,你就不能去。你得陪我!”
“我明年就回来了!”韩正经火冒三丈。
“我不管!你得陪我做功课,陪我练功夫,”胖拳头在韩家的客厅上,当着韩家人的面,捅到韩正经的鼻子尖上。胖孩子狠狠地道:“试试我的拳,看你还敢说走!”
两个人就打起来,打得差不多让镇南王喝止。王爷亲自出面和韩世拓谈话:“元皓离不开他,我冷眼看着,正经也未必离得开元皓。要去军中,西山大营我带他们去不是一回两回,以后多去几回也罢。他走了,元皓不答应。”
镇南王府是商议过再来,老王和瑞庆长公主也称是。韩家哪敢说不,打消出行不说,韩正比从那天起让胖孩子带走住到镇南王府,因为怕他私下跑了。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睡觉,镇南王府给正经打了新头簪,又做了新衣裳,但直到今天还不放人。
这是促进小王爷上进的玩伴,镇南王府一致认可。
据侯夫人宝珠知道后的戏言:“等瑜哥璞哥走了,元皓才会放他回家。”
…。
这种事情都出得来,张豪将军还有什么理由着急离去,他只能慢慢等着。当人家将的,只能是跟着走的份儿。
好在执瑜执璞珍惜这次,在董大学士下葬后的第二天就动身。有没摆完送行席面的,让他们挑到十里长亭上送行。
杨花已漫漫,送行的更漫漫。太子摆过送行酒,齐王送过送行酒,后面一长串子让执瑜执璞发了慌:“只喝三杯,全喝完我们不用走了,直接睡这里吧。”
柳云若送上加喜:“那只抱抱我们吧,要赶路,酒也不用再喝。”
加喜抱过大哥的面庞,又抱过二哥,忽然说上一句:“百战百胜。”
袁训问是不是宝珠教的,宝珠以为是袁训教的。夫妻一起想到是前几天他们谈论百战百胜的话过,加喜几个在房里玩耍,应该是那天听到耳朵里。
执瑜执璞把加喜抱了又抱,送还香姐儿照看。拜别父母长辈,又拜亲戚知己,上马执缰,想看着父母亲说话,还有二妹等不能割舍。想看着二妹等说话,还有董贤阮琬等送自己不能不看。
最后普通一看,也没有特意看谁。抱起拳头:“我们走了。”一声喊出来,把胖兄弟吓一跳。
他们见到十几个少年,董家的贤哥、凌家的离哥等等,上马跟上,纷纷道:“一起一起。”
执瑜执璞大吃一惊:“你们?贤哥,曾祖父刚西去,你不在家里安慰祖父和仲现伯父,你怎么能去?”
孝服在身的董贤道:“我家丁忧,皇上说人太多了,我父亲和几位族中伯父叔父夺情起复。我说跟你们走,我父亲说我不走也不能去下一科的科场,我年纪小,也不能夺情起复。与其三年在京里不能做什么,让我也去,长些阅历也是好的。父亲说军中也能读书。”
执瑜执璞大喜,一帮子少年共同辞别家人,他们的家人也在这里,执瑜执璞本以为全家只送他们兄弟。共同奔上官道。
韩正经看得眼泪汪汪,胖元皓悻悻然:“陪我难道不好吗?”又翻白眼儿:“我没有去,你凭什么。”镇南王怕他们又在这里打起来,招呼他们:“骑上小马,咱们这就西山去。西山去回来,再送正经回家。”
抹抹眼泪,韩正经跟着镇南王父子离开。余下的人里除去邵氏张氏往码头上坐船,老太太打发她们回山西照顾孩子们。别的人转回京中。
……
梁山王接到回话赶到地方,还没有过目,就听到马蹄声动,月下,萧战和加福往这里来。
月光晕染若轻纱,把小俩口儿男的黑壮,女的美貌衬托着,梁山王忘记这里发生的是件惨事情,喜欢的看不够:“这小俩口儿真般配。”
风送嗓音,萧战远远的听到,把下巴往上一扬:“爹呀,这般配是我自己长出来的,您就别再掺和。”
“见媳妇忘爹!”梁山王唾弃。
他的副将坏笑:“王爷,这亲事是……”
“我定的我定的…。怎么着?你也来取笑我。滚,不去看看兄弟们伤势,跟我贫个什么!”梁山王对着他骂。
副将更要笑:“我也在想这亲事是您定的,是以您犯不着骂小王爷。要说兄弟们伤势,我看过了,这一回咱们没有死人。”
风还在刮着,萧战和加福又近了些,语声清晰入耳。两个人打马急速到这里,问道:“那有人见到了?”
“走,一起问问。”梁山王已不生气,见小俩口儿一同说话一样询问的神情,又忍不住笑口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