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骤然改变方向,从地下冲激而出,一堆鱼随着水冲了出来,水最后流到事先设好的沟渠,进入到原本存在的河道。鱼,扑腾腾留在路上。
这一天捡到很多鱼,怕有哑药爆的晚,没有让孩子们去捡。但黑加福憧憬的告诉安书兰:“这就是海了,海边的鱼都是地上捡的。”
安书兰瞪大眼睛:“静姝,为什么你懂这么多?”
和安书兰相比,黑加福算一部小小的书籍。
黑加福摇头晃脑:“我就是这样的。”她这部书里,很少有谦虚这个词。
……
按太上皇的构想,保证所有爱干旱的村子水道通畅。每一处掘地寻水寻水道,挖不通就炸,耗费不止十天八天,直到完成,夏天过去。
夏末,第一场雨到来,方圆已不再缺水。雨中,太上皇这才想到:“我本来是游湖到秋,如今还在这里打转。”
但办成一件大事情,心情不错。重进扬州城,打算定个好酒楼犒赏同行的人,又听到一个令心情好的话。
“京里来了圣旨,把代理知府及他勾结的人带走。”柳云若回话,情不自禁笑意流连,问太上皇:“您看,咱们这件可抵得上半边衙门吗?”
盯着太上皇嘴唇有些紧张,如果承认,那以后就不用再听战哥独自吹牛,还有胖队长,吹的让人捂耳朵。
太上皇看出他的心情,故意不说,逗他道:“我要说比不上,你怎么办?出门去哭不成。”
柳云若苦着脸:“那咱们再办下去,一直到抵得过。”脑海里闪过萧战的黑脸,柳云若大胆的恳求:“您细细的走,咱们多办几件,还能不行?”
太上皇笑了,按他的行程,他如今不细细的走也不成了。刚收到皇帝的信,为他冬天寻找到一处温泉,但太上皇原地没动,冬天的居住地要重定。
接下来秋天怎么过,也要重新定行程。
扬州是走过的,却又来,不是留恋唱曲子,而是为了黑加福、袁征等头回出远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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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让他恭维的满心里舒坦,许许有了自得:“是啊,这方圆的村落不大,亲眼见到大部分的人还能取水,想来往年死人也不会太多。所以呢,地方官不太重视。死的人不能让他们重视啊。”
回手招来太子:“这一点记下,国贼好治,嫌隙难防。”太子说声是,也有好话送给太上皇:“上一回祖父带我们来,这里没有走到,咱们就没有发现。这一回祖父带我们细细的走,凡是这样的地方不遗漏才好。”
“呆子,”太上皇怅然:“人之力,做到十之三、四已是很好。不敢求全呐。”
这话兴许为他在位时没有解决的开脱,太子不再说话。天下之大,这样的事儿这样的地方一定很多,离朝廷重视远,地方官又不精细如发的话,一方的人受苦难以传开。
太子默默的想着有朝一日他登基,他应该怎么选派地方官员。太上皇又说话了:“依你,咱们细细的走。”
太子正分心呢,怔忡一下才想到是接他的话。意见让采纳的大喜过望中,太子想也没想提高嗓音:“白静姝,带你细细的玩呢。”
黑加福可以叫自己黑加福,但别人叫她,最好是白静姝。
摇晃着脑袋:“我忙呢。”
太上皇乐了:“你的是什么?”
“周济过的村子,因没有水就没有粮,吃的也给。咱们这会子不在集市上,但幸好明儿起的三天东西,钱已开发,打发人买来分配。这是三天后的账目,我正在算多少钱,该怎么分摊。”
苏先扑哧也一乐,嘻嘻道:“我打包票,这一条随外祖父家,不随祖父,不随自家。”
镇南王佯装一沉脸:“别说我二姐丈梁山王,我不答应。”
苏先哈哈大笑起来:“我把你在这里忘记。”
私密说话,本县离得远,见他们烈日炎火下极快活的说笑,丝毫不担心打不出水丢脸面,越发弄不懂这些人。
好在到了晚上,他自以为本地官员的责任卸了大半。本省的官员赶到。有一个是镇南王军营出来的,对着镇南王激动万分。还没到面前,下马就想下跪。镇南王预先摆个手,才没有当众表露。
本省布政使五十出去,认出太上皇。不管太上皇怎么暗示他也不听,抱住太上皇衣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把本县看呆。
太上皇无奈:“节约点水吧,你的眼泪还能当食水用?”才把他的眼泪止住。
他们一来,诸事好办。
镇南王道:“哪里有火药能弄来?我们没本事,让人往附近城里购买炮药,和旧年没卖完的鞭炮。”
在他军中呆过的那位笑了:“附近有兵部的仓库,我们领出来过火药弹。就是梁山老王在时,制的那新东西。”
一干子的人眼睛齐唰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