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中有好有坏,乞丐也是一样。什么人是老实的,到手的馒头先给饥饿的人,什么人是不老实的,抢走别人的馒头,没费什么就分出来。
凶神恶煞的,才不请他们用饭。老实本分的,是老太爷今晚的客人。
太上皇今天不请官员,不和本地士绅唱和,只请这些衣食无着的人用饭。这些人平时虽交不出税,和官员、士绅、富商一样,也是他的子民。
不敢给客人吃油腻重的东西,老太爷一行将就客人,今晚没有螃蟹。螃蟹性寒,又味鲜。怕平时克扣饮食,骤然贪嘴而不能克制,吃坏肚子就不好。
大块肉、大块鸡都烧的软烂,油也出了不少。每人有月饼有馒头有瓜果。老太爷们用酒,先给客人蜜水。
“请请,”老太爷举起筷子让客。
这对于太上皇是平生头一回,新奇有吗?有。怜悯有吗?有。难过有吗?也有。
太平盛世里还有不饱的人,太上皇的心酸也不少。
关于时政,他总不忘记带上太子和齐王世子,这就唤他们一声:“不必过来,你们坐的不远,我说话能听到。绣坊、学伙计的地方都问过了?”
太子萧乾回道:“问过了。”目视客人:“绣坊和收伙计的铺子,选正当的,并着本地官府监视。绣坊也好,铺子也好,只要肯学,又有担保,就能送他们过去。”
太上皇端起酒杯:“给他们都安排去处,明儿不再上街讨饭,我这杯酒才喝得下去啊。”
齐王世子萧晗回道:“您应该多喝才是。周济人虽是黑加福抢在前面,但实实在在的为他们安排容身之地,是您的吩咐。按您说的,我们办这几天也都妥当。我们帮着出担保,凡是女子,绣坊收十八岁以下的学绣娘,但十八岁以上的也愿意要,去打杂。凡是男子,年青些的送去学手艺,年长的送去扫地干杂活儿。钱最少的也可以温饱。这酒,您不喝谁有颜面喝。”
听上去老太爷放心的喝几杯应该,但酒杯刚到唇边,太上皇想了起来,悄声道:“晗哥,你又叫她黑加福了,她幸好没听到,要是听到,明儿把你的功全抢光。”
萧晗也回想到:“您再说她就听到。您小声些。白静姝白静姝,您的队里只有白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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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只能检查成这样了啊。
没有错字没有要紧的错字哈哈哈。,!
哈哈……。”席面上一通的笑声。
“这可怜的阮家小二,不过就你比划出来的墨汁,他那个晚上怎么写得完?”镇南老王边笑边问。
袁训哈地一声乐了:“我情知探病有诈,我说小二,带你吃酒去。到了地方一看势头不对,小二叫英明这名字从没有叫错过,他当时打发跟的人叫去几十个学生,几十个人一起动笔,我一碗茶还没喝完,墨汁已经没了。”
镇南老王越想越好笑,手点着袁训:“你这坏蛋的名称没有叫错,这种法子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袁训一吐舌头:“您别太抬举我,任是谁让周王殿下勒索这些年,他也能出来这急智。”
说话的这会儿,热菜变成凉菜和残菜。好孩子离席,带着人张罗着送热菜,螃蟹也换热的。这个席面上也是各种来历的螃蟹都有。太湖螃蟹、阳澄湖螃蟹等都是大盘子堆着。
老国公夫人吃着,还关心执璞的故事没说完,让他再说。
执璞开口以前,胖队长挺挺胸膛笑眯眯。小六打趣道:“你想起来了?”好孩子接上话:“凡是他的得意事儿,他都想得起来。”胖队长严肃地道:“至少我没当过伤兵。”
好孩子佯装气呼呼闭上嘴,镇南老王拉着老国公悄声:“快看,这就是我们在路上的玩,你没经过不是,你多看一眼也就有了。”
老国公更加“不悦”:“我看什么,横竖欺负我没有去过苏州,没有去过扬州的人。”
执璞说起来,镇南老王没功夫再说笑,重述旧事,他从不分心。
“那兔子眼看就烤好了,这个时候,胖队长开始出没。”
元皓翘翘鼻子。
“第一块肉,是我的。胖队长把木头盘子一伸,这块肉就到了他的盘子里。他刚要吃,报应来的快,”
元皓“火冒三丈”:“我生气了啊,我办好事儿,可不是报应。”
“有一队上路的人借我们的火吃饭,他们掏出干粮,不是干饼子就是干馒头,胖队长占上风的那口肉还吃得下去吗?”
好孩子“幸灾乐祸”:“没吃成吧?送人了吧?我不分给你,你那个晚上没肉吃。”
“我周济了几个,二表哥,你快说关键地方。”元皓自动忽略好孩子。
执璞给自己倒了杯酒,坏笑一地:“后面的我忘记了。好孩子把螃蟹上来了,酒也烫的不错,我先吃酒吧。”挟过一个螃蟹就开始剥。
“哼哼,哼哼哼,一到胖队长表功的地方就忘记,这是有多羡慕胖队长又威风又能耐,又慈善又可爱…。”胖元皓自己吹。
好孩子压低嗓音,但席面上却都听得到:“又会抢功劳,又会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