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哥正不高兴,在扬州舅祖父出风头,在这里,加喜姨妈出风头,为什么没看出来银哥最中看?
姜小采从小到大生长在自己家的地盘,没有人嫌弃过她。不太乐意的走开一步,迎面撞上萧镇的小白脸儿。
镇哥一本正经:“让开,挡道!”
姜小采气呼呼,再站开一步,面前是个和和气气的小姑娘,安书兰细声细气:“让开些,白大帅很不高兴,你挡到她。”
黑加福黑脸儿相对。
片刻后,小采姑娘无立足之地,回到马车里放声大哭。
姜老者慌了手脚,他带孙子出来长进,不是不心疼。跑来问怎么了?黑加福绷着脸儿:“这又不是你家里,要么,让她讨我们喜欢,要么,我们不看她脸色,我的脸色给别人看还忙不过来呢。”
姜老者不会教孩子,却不是钻牛角尖就出不来的人,闻言,怔怔走回自己队里,好半天在马上不言语。
“爷爷,”姜大采忿忿过来:“我问出缘由来,妹妹说这些人对她不好。”
姜老者叹口气:“大采啊,你们应该过些看人眉眼的日子,兴许就懂事。”
姜大采火冒三丈:“爷爷!我再说一遍,我要回家!我不要件件听你指使!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你让这样,你让那样,连我的名字也是你起,又难听,写出来又难看!”
姜老者恼道:“难看什么!大财小财,发财不好吗!就你事情多,挑唆你妹妹一起改成大采小采,采什么?采花还是掐菜!踩踩踩,让人踩能有个好儿吗!”
姜大采气急:“按爷爷这样说,叫白大帅难道当大帅不成?”大采姑娘早就瞅着“白大帅”最不顺眼,一个小孩子,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过日子。她说这话时,独没有想到自己眼睛比白大帅还要顶的高。
姑娘尖声加上气急败坏传的远,黑加福在自己队里眨巴眼:“怎么又说上我了?”乖宝舅母打抱不平,伸出小脑袋,远远的一声:“大帅真的是大帅哟,半点儿不假。”
再对黑加福道:“镇哥说了,新年夜那晚你让他当大帅,等到了山西,他也让你当真的大帅,虽只三天,也是镇哥的心意呢。”
后续行程,有些已隐约知道。
黑加福双眼对车顶子:“乖宝舅母看着吧,到了山西也是我在前面当大帅,后面才是大弟。”
静姝在车里得意,姜老者在外面得意:“你听你听,照这样说,你还是叫大财吧,不然,改名叫招大财,姜招大财,姜家进大财,这名字我喜欢。”
“呜……”姜大采也回马车里哭去了,姜老者独自在外面还是寻思,越想老太爷家的孩子越叫聪明鬼儿,一番话说的清清楚楚。自家的孩子福窝里呆着,没有看过别人脸色,所以直到今天长不大。
接下来的半天,姜老者毫不客气的和余下三个孙子各吵一架,又把还在哭的大采小采骂上一顿,让她们有能耐回家,就自己回去吧。当祖父的大获全胜,五个孙子这个晚上睡在野地里,没有太多的抱怨话出来。
一连几天,让孩子们嫌弃,当祖父的又不肯扳回这脸面,小采姑娘在马车里哭着不肯出来见人。这一天终于肯出来,车已到城中。
对姜老者的调查已回来,他确实是个爱周济的人,并且有五个孙子不假,也确实出了远门儿。镇南王不会就此不防备,但老太爷提供便利,王爷不再反对。
老太爷有打前站的人,问过姜老者,两家包下一个大客栈,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周边游玩下,有道名菜孩子们学学。
热火朝天的菜香味把姜小采吸引过去。
看一看,加喜小爷水绿布衣,人好似个青竹般高雅,却站在炉火边…。切菜?
他全神贯注的模样,俊的好似画上的人,看上去不真实。那雪白笔直的鼻梁,那微抿的嘴唇,竟然比女子还要好看。
小采姑娘每看一眼,就有个大锤砸一下似的,迸发出一分剧烈的情恋。
她回到自己屋里,痴痴的呆上半天。
姜老者和太上皇出城游玩去了,到晚上回来,见小孙女儿顶着两红肿眼睛到面前:“爷爷,我要学做菜,给我请名师。”
姜老者差点坐地上。这低低的声音,这低声下气的身姿,这还是因年纪最小而最飞扬跋扈的小采?
她要做什么?学做菜?姜老者心里抽抽,谢天谢地,总算办件儿正经事情。
虽然他希冀以后当掌柜娘子的小采学打算盘,说起来真丢人,商人家出来,长这么大,算盘也不会打,银子花得倒哗啦哗啦。但总算她肯当个正经姑娘,姜老者一口答应。
第二天弄明白,原来是老太爷家的小爷们在学做菜。姜老者纳闷啊,男孩子学什么做菜?随行至今,看得出来老太爷家的奴才都是官员相貌,家底子也不薄,他家的爷们以后又不当厨子。
再一想,感动的嗬嗬哭了一刻钟。
老太爷帮自己呢,让男孩子学做菜,这不,小采才有个姑娘的贤惠出来。
一万两银子没白花。
让人给小采打锅灶,要样板,问老太爷借一件。陈留郡王妃听过,也为小采姑娘高兴,也想到一万两银子不能白出,主动地道:“我们下午有做菜的课,小采姑娘不忙,过来坐会儿。”
最后一句:“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