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方鸿夫人到了,上官风的夫人也到了,见到如意在家,都道:“应该请忠毅侯夫人也来坐坐才是。”
连、尚二夫人一起代宝珠婉拒:“换成上个月,我们不是请她也来了,这个月,这几天,她却没空儿来。”比划一下针指手势:“做衣裳呢。”
上官风的夫人笑道:“我家孙子云重也在路上,这不,我听说柳夫人家自己做,我也取了来自己做。她做的多,我只做云重的,听见你们乐,我倒能来得。”
“做完了,提前几天送去,请忠毅侯夫人检视过,再发走。”方鸿夫人笑道:“半点儿不能大意呢。”
大家一头,如意悄悄退出来,今晚是母亲小厨房上的私房菜,她亲自看着,又亲手做了两个。
齐王夫妻过来,如意身边坐满姐妹们。齐王不往内宅里,他也是来问胖队长收“出卖色相”的银子,径直去往男人今天坐地的亭子,念姐儿独自进来。
见满室的花团锦簇,不由得一笑:“我来着了,却正好赶这个热闹。”
如意轻吐舌头:“姐姐来着了,却正好,厨房里要人用。”
念姐儿反而喜欢:“还有好食材吗?去年冬天听说开矿去了,没送食材回来,我家里的全让我用了个干净,正要问舅舅府上取些,你却让我做菜?没有好菜,我可是不做的。”
说着话去了,房中的尚家姑娘们磨着如意继续解释:“都说律哥新年里在开矿,我们不信,律哥过了年七岁,却会开矿?又是什么新鲜古记儿。”
如意笑的满面生辉,把儿子袁律新写回来的信上,能说的话,说了几句:“……那矿啊,据说有几十里……”
房后,尚老大人夫妻走来,听到房里说得热闹,尚老大人对老妻道:“你一进去,孩子们要起来坐下的闹,咱们就这里听听吧,沾点儿热闹气就行。”
在这里听过,又往亭子下面去,见月移花影风动水色中,镇南王世子的修长身影最为招眼。
正听得入神,身后有人恭恭敬敬问候:“祖父祖母,怎么不上去吃酒?”
回头一看,老大人夫妻眼中的“贵客贵婿”,永国公袁执璞到了。
袁家的规矩是如此,媳妇归宁,儿子可以跟回去。女儿归宁本来为的是歇息,但夫妻恩爱一天也分不开不是更好,连家尚家因此跟上,欢迎女婿一起回来,执璞在家里服侍一通后,一般晚上到来。
尚老大人说自己吃不动酒了,连声让执璞到热闹地方吃酒,他和老妻继续坐花丛中看热闹。
不由自主的,老夫妻总是看着孙婿执璞,尚老大人脱口道:“瑜哥这个晚上不知道做什么?”
“瑜哥那是更好的孩子,人家肯让爵位给弟弟,如今在南海独自当家,说什么是什么,这个晚上一定也在明月里吃酒呢。”尚老夫人笑呵呵。
见到永国公,尚家老夫妻总会想起永毅郡王袁执瑜。不仅仅因为兄弟是双胞胎,生的一个模样,还因为永国公这爵位不低,源自于永毅郡王袁执瑜让贤。,!
bsp;太后说不要着急,也算她心用的到位。确实,着急不了。
走着走着,一树好桃花。这桃花和一步以前、十步以前的桃花树没有区别。但永乐一抬头:“咦,这花儿好。”
“我会上树。”萧智摇摇摆摆走到树下,桃花树都不高,奶娘在后面扶着,萧智坐到树上,把花掐着往树下扔。
韩彻见到:“我也会。”他也上了一株树。永乐小公主上了第三株。三个人在树上相对嘻嘻,掐了好些花戴满发上。
大半个时辰以后,来到太后宫里,看见太后喜爱的芍药大放,朵朵大如圆盘。芍药花大多不高,好似地上铺了万红锦。永乐小公主头一个过去,萧智和韩彻第二个过去。
没一刻钟,地上处处是狼籍的花瓣。数一数枝头上的花让摧残大半。
“格格格……。”永乐很喜欢。
“哈哈哈……”萧智和韩彻站在乱红堆里笑翻了天。
柳太后在殿内窥视,也笑得合不拢嘴儿。
这个下午,永乐、萧智和韩彻荼毒直到太后的殿室里,满意的玩了一个下午,柳太后亦很满意。
让人给柳夫人传话,柳夫人等到晚上,柳至刚进家门,就告诉他:“娘娘今天和永乐呆了一个下午,你猜怎么样?有镇南王府的哥儿和文章侯府的小哥儿陪着,永乐半点没闹呢。”
柳至懒洋洋:“总算想到了。”
柳夫人震惊:“你?你也想到过,怎么不早说?”
柳至一句话把她的嘴堵上:“永乐还小呢,镇南王府的小哥儿也小,早早的娘娘宫里玩耍,只怕你也不放心。”
“这倒也是。”柳夫人对太子萧乾总差点中毒记忆犹深,下意识的点点头,不再就这事言语。侍候柳至换了外衣,取出柳云若和加喜的信给他:“亲家府上今天刚送来的,他们刚开了一处矿,又要往别处去开矿,”
越说越笑盈盈:“你对我说云若在路上也能办差,这办的竟然是开矿的差使?云若跟着你学办案我信,几时也学会开矿,你也不会是不是?”
又取出几块小小的原矿石,宝石镶嵌在内好似满天繁星:“宫里上午赏下来,说不用谢恩,等你见到皇上再谢吧。”
柳至拿起来看了看,“醋意”大作:“我不会开矿,不过这小子也不过是运气好蒙上这差使。要说他会开矿,怎么可能?”
见桌上堆着布料和裁剪工具,问的更吃味:“又给孩子们做衣裳?”
走近,用手摩着布料,一匹淡青色夏布,一匹玉白色。给出游的人穿,没有花也没有朵,只颜色中看些,正是能满足世家贵公子没事儿就“清风明月两袖风”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