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郡王们纷纷道:“真不容易。”常年在这里的他们知道系住水土有多难。
风起于林外呼啸有声,梁山王更加骄傲:“殿下请看,这风吹得树林也动,换成夜里时辰,若没有这树,春天里新城也冷上一倍。”
“咦,那是什么?”
伸头探脑中,白大帅对着小河遥远处指着。
一只黄羊悄悄的喝水。
梁山王咧嘴笑:“静姝,晚上有羊肉吃,这东西喜欢成群结队。”
取下小弓箭,白大帅虽没有箭,却可以做个开弓的姿势,小脸儿嚣张:“看我给它一箭。”
离的虽远,黄羊灵敏,飞快跑开。
梁山王抬抬手,派一队人去追,但是不许先猎杀。他已问过太子师从老国公学弓箭,怎么能不请太子殿下露一手儿。太上皇也会些功夫,弓箭虽不出众,也有准头。
成群的撵出来,保管说中就中。
草丛中的一队人猛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梁山王来的这么晚,从容些应该明天打猎,却对一只羊下手。
这只羊,也出乎他们的意料出现。
数日前出现在新城外的人,那为首的急急下令:“退后,咱们走。”
可是那羊逃命呢,跑的太快。
追踪的人眨眼间离的只有一箭之地。
为首的人什么也顾不得,用力打马:“走啊。”
春天疯长的草里传出来小片的马蹄声,追踪的队长是梁山王的心腹,还有一个是在袁家长大,很愿意侍候的褚大路。不由得相对愕然。褚大路仗轻身功夫高,摆一摆手:“我去查,你回去报信。”
一带马缰紧紧跟上。
正前方,那队人逃走的附近,成群的黄羊奔腾着出来,往四面八方逃走。
队长一面指挥人围上,一面派人回来。
防沙林是香姐儿夫妻的得意事,也是梁山王的得意事。水是命脉,能留住这一方的水,才留得住一方水土。草木茂盛,动物来栖宿,吃的也就不用发愁。
他说的接近口沫纷飞:“二姑娘这孩子,能耐的很。沐麟种庄稼也是个好手,有这一片林子在,明年粮食打的更多……”
耳边,萧战凑上来低低一句:“附近有变。”
惊驾不好,梁山王眉头都不动一下,继续说完树林的好处,就对太子欠身:“若是不累,趁着天没有全黑,夕阳也好看,打一回猎也使得。”
太子兴致勃勃:“我还没有在草原上开过弓,扎营地,准备晚饭,我射一回,晚饭好了,就用也能多吃些。”
眸光转动,对容姐儿一瞥。
男装的容姐儿笑道:“我陪殿下。”
小夫妻缠绵的如千丝万缕解不开,钟南喜悦之余,没有忘记他的差使也是护卫:“我陪殿下。”
取下背后一把强弓,红日中发出幽幽铁器暗光,他一半师从老国公,一半师从袁训,也是个弓箭手。
长平郡王恨不能即刻冲到太上皇前面的心,浓成一团难解难分。如当年他瞧不起“陈留郡王妻弟”袁训一样,他也瞧不起钟南。
郡王的傲气,倘若袁训不是陈留之妻弟,眼里断然没有他。钟南也“中选”,是他女儿许配太子。
这姓钟的小子有什么了不起?
哪一点儿出色?
刚到军中的时候,功夫不如弓箭好,弓箭还是袁家门里学会。长平郡王也可能出于鄙薄而非议,因为他眼角抽搐着想,又是袁家……
离他最近的是靖和郡王。
长平郡王看他的眼里快出火,这小子能把爵位弄到手,还不是因为张豪不计前嫌,张豪现在跟着永毅郡王袁执瑜。
暗暗的,长平郡王带马对赵夫子凑了凑。
赵夫子旁边是假装成夫子身份的太上皇。
长平郡王打算听听,这二位夫子也打猎,他就去。营地呆着,他还可以装肚子痛也打不得猎。
这是个人盯人的招数,算不上高明。但长平郡王没有别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