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士气,这个时候都会夹杂悲伤,特木尔更是气的呼呼喘着粗气,眸子怒张直到赤红,大叫一声,拿出他厉害的一招对着柳云若席卷而去。
乱云刀光中,仿佛平地起惊尘。
柳云若挥刀架住,银白一抹刃光映出他凝重的眼神。
春风雪光里裹的两个人马匹都似看不到,“叮叮当当”声中,只见到两团刀影分开又并,合起又分。
两把都是好刀,十招过后,特木尔不甘心的大叫:“为什么你的刀不碎!”
他知道中原的功夫杂乱,但见过的不多,像这种交手刃贴着刃走,力气却永远对不上去,他就无法发挥刀的锋利。更让他觉得邪门的,有时候他专门劈下来,柳云若也是反手挥格,可双刀一交上,就滑溜溜的侧到一旁,让他的万钧力气闪到一旁。
柳云若为了不输给萧战,异邦话也相当流利,一听就笑了:“小爷的刀专破你的刀。”
回的也流利无比。
特木尔面色暗沉:“这不可能!”狠狠一记劈击,带着不服输还要再试一回。
他的人几乎从马背上离开,身子带动马缰、马镫胡乱晃动,一定要分个输赢不可。
“成!”柳云若好胜心起,咆哮道:“我同战哥比比力气!”
战哥又不在这里,喊他有什么用?柳云若知道萧战在此地不是输力气的人,他也上了兴致。
“开!”
“碎!”
两个人同时大叫,力气带着两匹马嘶鸣不已。
“当!”
一声以后,有什么远远的飞开,真的碎了一把刀。
特木尔半歪身子斜落马侧,这姿态不适合鉴赏,看上去他的脸有些歪,在半截刀面上微微放光。
他的刀断了!
柳云若哈哈大笑:“我说过,小爷的刀专破你的刀。”拦下特木尔要奔走的马,手中刀再扬一扬:“哎,别装死,我家大小爷还要同你比试呢。”
陈留郡王请太子下马入场,见到特木尔垂头丧气的让押解在一旁,不管他,先来看柳云若的刀。
刀身饮血后更呈异彩,有不知名而又明显看不出的痕迹在刀身上延伸,仿佛在诉说沧桑岁月。但这把刀呢,以陈留郡王来看,既不是名气榜上一流,也不是经年历久之物。
陈留郡王舞动几下,听听声心中有数:“这是你家自己打出来的?”
“回姑丈,这是岳父出游前往拉萨的路上遇袭,当时得的战利品,送给我父亲几把,当时说锋利,父亲说刑部迟早用得着,先自己在家里请人重配方子铸造,我这是第一把呢。我用的好,晚上就写信给父亲,请他上奏章,让工部多多的铸造。”柳云若笑问。
太子随意一听,心思还是在满地血泊中流连。柳云若看出他的心思,陪笑道:“实在凶悍,就全杀了。殿下若对战,这个就不错。”一指狼狈的特木尔。
太子嫌弃他丢盔弃甲的胜之不武,继续对着无人可战皱眉头。柳云若搔头想出一个主张:“战哥带走一队人,兴许他那里还有。”
太子眼睛一亮:“你说的有理。”打马,陈留郡王和柳云若跟上,往战哥离开的方向去。
拐过小山丘,就听到大叫大笑声,太子泄气:“晚了,全让镇哥截了。”
这里草地更平更适合厮杀,镇哥手舞他的小双锤,坐在祖父的马上,他举锤,梁山王举锤,祖孙四只锤打的正不亦乐乎。
萧战这会儿照顾不到长子,因为方便护卫,孩子们都在这里。他正忙着卸去俘虏兵器,一个一个的给袁征、袁律、沈晖三兄弟。
因这里最安全,老太爷、镇南王夫妻亦在这里。太子过来,老太爷正含笑:“这就是颇有胖队长之风吧。”
“呔!可知道有我袁征在,就不许尔等猖狂!”袁征打人不耽误说话,边打边说的威风十足。
袁律、沈晖和他背靠背,习练混乱中的打法。
太子看上一圈,没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但见到老太爷招手,到他身边抱怨:“竟然没有给我留下来。”
那让镇哥等打过的,战斗力减弱,太子不屑于打。
老太爷莞尔,开导他道:“听说是你指挥,加福也不在身边。”
“训练有素,指挥起来并不难。”太子说到这里,心里格登一下,联想到他看到陈留郡王时的赞赏,有了真高兴:“恭喜老太爷,贺喜老太爷,我北疆战士人人如猛虎,个个似钢刀,都可大用。”
老太爷听了挺高兴,觉得这恭维不错,但也谦逊下:“我退位后也招过不少新兵。”
“但陈将老兵才是栋梁。”太子说的倒也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