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放。”郡王不肯给,亲手把永乐放在月光下的炕上,山谷里凉爽,被子也是陈留郡王亲手盖好。
郡王妃取笑:“怎么?还记得你的旧病根儿。”
“别笑话了,当年我不肯抱加寿,你也不劝我。”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我劝过你,你一定要说宝珠是个稀奇宝贝,生的不是孩子,是个小稀奇宝贝。你自家要说这话,如今却来怪我。”郡王妃索性笑话到底:“没抱成加寿,后悔这几十年吧,”
陈留郡王很想不理妻子,但没忍住,扑哧一声以后,无奈的道:“看你,别再说了,小心把永乐吵醒。她睡的不好,等回去加寿不会想到我,只会说你不会照看。”
陈留郡王妃撇嘴:“你有这会儿的好,当年的话就不应该说。”
睡下来,又想到一句:“你还特意骂小弟一顿,说他天天抱着……”
“我记着呢,真是罗嗦。”习惯于平躺的陈留郡王翻个身子,把个后背给妻子。
正要睡,又叮咛睡在小公主身边的妻子:“夜里警醒些。”陈留郡王妃窃笑着答应。
此时,山谷内外万籁俱静,野兽暂时没有吼声,风也似乎停了。往北一千里的路上,却是万马奔腾。
马若闪电,群若乌云。滚滚的好似裹着黑夜往前飞奔。
一个时辰以后,山谷中睡的正香甜的钟点,万马奔腾骤然停止,月光照在一处石头上,有人从石头下面取出一个东西,展开来,火把移来,上面写的有字。
为首的人看过怒不可遏,“唰”地拔出雪亮弯刀,长呼道:“特木尔王子让梁山王抓走,咱们救他去。”
“救特木尔王子。”后面的呼声一处传一处,很快万人皆呼。
为首的马腾空而起,后面的马呼啸跟随,月下又呈现滚滚一股黑烟般,对着远方掠去。
……
镇南王还在和孙子继续“斗争”中。
按老王带元皓出游吸取的教训,他不应该送元皓木棍,结果先学的是坏蛋舅舅的功夫。
知道萧智要离开,镇南老王早早准备小木剑,打算让萧智从家传的启蒙剑法开始学起。
但元皓呢,给儿子备下的有小弓箭。
这倒不是有意搅和,而是弓箭肯定会学。
小孩子的脾性,又是你让他玩这个,他一定玩那个。哪怕镇南王说的再和气柔软:“智哥,来来,小剑多精致。”萧智看上几眼,胖脑袋晃几晃,抓起小弓箭胡乱挥舞,嘻嘻笑得很大声。
这个时候韩彻就发挥作用,镇南王转向他:“彻哥,这小剑给你玩。”韩彻因三老爷有时候说过:“这是王爷,”虽听不懂王爷的尊贵,但有莫明的敬畏,接在手上。
但敬畏不多,没玩几下,觉得小弓箭更好,把剑丢下来。
凡是看到的人都对着镇南王的黑脸好笑,瑞庆长公主更是笑得很大声。对郡王妃道:“表姐赌不赌,我出一两银子赌王爷今天赢过智哥。”
“一两银子?你对我有点信任好不好。”镇南王抱怨。
长公主笑盈盈:“输一两输得起。”
太上皇见有趣,扬起手:“我出五钱,也赌你今天赢智哥。”
这脸面给的,镇南王装没听见。,!
很开心:“我是哥哥。”
韩彻没理会,听到让他排最前吃东西,小腿迈的不慢。萧智追上去:“我是哥哥,我是哥哥……”直到韩彻点脑袋才算罢休。
三老爷很担心镇南王夫妻会生气,但听到镇南王好笑:“这个孩子真淘气,元皓当年就是这样的?”
赵夫子、万大同、蒋德最有资格回答。韩二老爷也知道,但他退后一步。
蒋德笑回:“岂止,胖队长不如他。”
这分明针对淘气而回,但镇南王满意了,也许他听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安书兰从见到的头一天起,就由袁乖宝、白大帅、袁征等告诉她,来的人十分重要,她走过来照顾。
把三个人的木盘子木碗给他们,给永乐时,知道是小公主,还是有些紧张。
三个孩子们都小,给点心、馒首都事先晾过,热粥汤水由各人奶娘送上,小碗里放几块软烂的菜,三个人欢欢喜喜端着回来。
镇南王眼光不离开孙子,见稳稳的端着,歪的时候肯定有,但今早上居然没有掉落,一路直放到为他们准备的小案几上。
坐下来,都是上手的,抓起来就吃。粥和汤水冷到可以吃时,奶妈送上去。小勺子抓住,吃的也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