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漆刻百子的小床,看了。
绣着寿星仙鹤的小枕头,洗过手,轮流抚了抚,都有沾福气的意思。
从这里出来,太子、齐王世子会客人,郡王妃去正房见老家人,安书兰侍候婆婆跟着她,安氏夫妻去他们的房间。
带路的人退出去后,安三爷也不管身后有没有坐的,往后就是一瘫,忽然就变得气喘吁吁:“我的娘啊,这可是郡王府。”
后面还好是个椅子接住他。
安白氏扶着桌子,手按胸口也支撑不住的模样:“是啊是啊。”
从跟着女儿出来,见过的好地方多了,但是郡王府还是头一回。两个人跟初次见到梁山王大帐时一个模样。
安三爷顿悟:“难怪我要回家备考,赵先生说难得的机会,以后当官也用得上。书兰她娘,刚才萧二爷带着的,可清一色是本地的官员。”
“还是不小的官儿呢,听说小些的还不能出城迎接。”安白氏不经意的注意到这件,也拿出来说说。
“这不就是官场吗?”安三爷瞠目结舌:“咱们天天跟太上皇和太子在一起,天天不就是在官场上打转?”
“是啊。”安白氏叹息:“这是公婆疼你了,这么好的亲事给了书兰。”
“是啊。”安三爷也道。
房门让人打响,进来一个人笑道:“郡王和我家二爷说,如果换好衣裳,请去前厅吃茶,客人们全在那里,可以说笑,也可以看戏和杂耍。”
安三爷这才看到自己没换衣裳,请他等候一时,衣裳是陈留郡王府早早备下,精致而不过于华丽,符合他的布衣身份,安三爷打起精神,往前厅去会客周旋。
安白氏让提醒,也不敢久呆房中。她的亲家母往厨房里做菜,她也去了。
……
陈留郡王夫妻还在房里。
客人云集,应该早早的换衣裳出去。但郡王夫妻常年不在家里,老家人和亲戚们巴不得一见,知道这是个空子,不然就要等到晚上客人散了,只怕才有钟点。
都在这里等着相见。
闵氏呢,主动的把家里的账册、钥匙等备好,也是一刻不停的送上来。
她也怕不赶着这个空闲,就要等到晚上,或是明天,怕亲戚和老家人说她不想给。
郡王妃笑了,对陈留郡王道:“索性的,咱们把话说干净再出去吧。老亲中长辈们坐不住一天,既在这里,再等别的钟点说话只怕累到他们,倒不必。”
陈留郡王点了点头。
陈留郡王妃吩咐:“请二爷进来说话,衍厚大了,外面让他先支应。”
闵氏得意。
萧衍勇侍候陈留郡王,他还在这里。
萧瞻骏进来后,郡王妃侃侃说起来:“太原这家,今儿就正式交给二夫人。”
闵氏以为郡王妃回来,能不管管家吗,还真没有想到,意外的微张了嘴。
“执瑜封郡王那年,我的母亲不放心,小夫妻也舍不得,请上母亲一同前往,她现在南边儿温暖地方。但以后返回呢,小弟在京里,加寿在京里,只会返京。父亲老国公也在京里养老,加寿在京里呢,我回京去。”
一句话说了两遍加寿在京中,这不是显摆家里出个皇后,而是袁家习惯性的“加寿最大”。
有个老亲啧着没牙的嘴道:“是啊,娘娘在哪里,自然在哪里陪着。”
“就是这话,所以太原这府第,还是以前说过的,由二夫人管着。”陈留郡王妃对闵氏含笑。
闵氏心头一热,应该感动,却双颊滚烫,羞惭惭上来。
陈留郡王清清嗓子:“打这些年的仗,都知道我有伤病,岳父在京里住的好,”
在这里忍不住一笑。
岳父老国公的封封信里,都在卖弄他的得意。他和胖队长去了这里,他和胖队长去了那里,胖队长虽不在眼前,得意模样总没有大离开过。
“岳父让我去京里。小弟也频频写信。加寿在京里,”
陈留郡王加重语气,人人听得出来。
皇后的身边,自然臂膀越多越好,出主意的人也多,帮着打量的眼睛也能多一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