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姐儿急忙使眼色:“看殿下让风吹的,脸上通红。”齐王也想了起来,匆忙的装个很虚弱,干巴巴道:“我头又晕了。”缩回车内。
二公主疑惑在心,但没有多说,去帮齐王端粥。左右无人,念姐儿小声埋怨:“看你,明儿对我说也是一样,为什么一出宫就过来?”
齐王嘿嘿:“我有个主意,非来不可。刚才说的是见父皇的话,别插话,且等我抓紧说完,不然妹妹们又要过来。”
念姐儿就瞅着他。
“父皇让我出京办差呢。”齐王心花怒放。不等念姐儿道喜,飞快道:“跟我出京去吧。”
念姐儿也就呆住:“跟你?”本能的要说未婚夫妻不能同行,齐王已知她心意,不等出来一口打断:“我知道你也羡慕加寿他们,”在这里幸灾乐祸:“但你舅舅不疼你,你有什么办法。现在我疼你,带你出京去,别说男女授受不亲的话。当我不会说吗?但我就是愿意带上你。”
念姐儿一半儿心动,一半儿犹豫,结结巴巴:“可是,皇上不会答应吧?”
齐王好笑:“幸好我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你有这句,听我回你。你只是县主,出京还要问过父皇吗?再说岳父今年不回京,你身为女儿,不应该去看看吗?”
二位公主端着粥过来,齐王闭嘴又开始装病人。念姐儿在旁边更生埋怨,什么叫舅舅不疼?如果不是要大婚,舅舅也会带上。什么叫父亲今年不回京,如果大婚不推迟,父亲说过必然回京。
眼前这人又可气上来,分明大婚也好,推迟也好,全是他闹的,他这会儿看笑话看的不亦乐乎。(未完待续),!
皇帝回想到半个时辰以前,太医回过话,从“心病”上去想,皇帝想了起来,太子离京不久,齐王病倒。随即他的大婚已推到明年,他的母妃时常去看,但在秋末初冬的时候,也病倒在床。
太后都关心这事情,不仅仅是因为念姐儿,说齐王是什么查不出来的病,把梁妃也跟着累病。
“心病”难医,这话恰好给形容齐王。皇帝发现自己儿子另揣心思,虽然没有砸东西般雷霆,也气的可以。
“前有福王,你敢忘记不成!”皇帝更是大声怒骂:“你是什么心病,今天给朕好好说说,少一丝儿心思,朕立即撤下你的王爵!”
齐王涕泪出来,往地上叩头有声:“回父皇,儿臣不想大婚的时候,没有加寿加禄加福。”
他回的嘎崩脆,皇帝没有想到,一时间错愕的大脑一片空白。
“回父皇,儿臣不敢和太子争,但瑞庆姑姑成亲,有福禄寿。陈留郡王府上驸马成亲,也有福禄寿,还有加福跌跤。独儿臣成亲没有,让天下人知道,儿臣怎么见人?”
耳边齐王的泣声把皇帝打醒,皇帝应该做的,是继续斥责他因此装病。但他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一句是:“加福大了,不见得还会摔跤。”
齐王以为皇帝答应,带着脸上的泪水大喜:“等到加寿加禄加福回京,加喜大了。明年回来,加喜一周岁,恰是摔跤的时候。”
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一沉面容,怒道:“咄!朕没应允与你!”
齐王陪上小心,再一次恳求:“请父皇开恩,儿臣只想求这个恩典。”
皇帝不骂他实在难过:“放肆!你还敢求!先不说你装病就不应该。再说为你大婚耗费人力物力,现在推迟到明年已是劳民伤财。你还要等福禄寿喜,难道她们三年五年才回来,你就不成亲不成!”
齐王这会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回的谨慎而又提醒:“父皇,太子大与加寿,加寿今年十二周岁,最迟,十五周岁那年,总要回来。”
“啪!”皇帝拍了案几:“你倒算得清楚!所以你有恃无恐的装病是不是?你的差使也不办了,你……”皇帝想到让儿子蒙上几个月,这是欺君之罪,就盘算着不大骂他一场不能出气以外,还要再给他一些惩罚。
他寻思着,也就一闪念的功夫,太监又出来回话:“回皇上,外面的信儿到了。”
这外面的信儿,是指太子和袁训一行。皇帝就让送进来,见是一个大包袱。
太子的快马,一般只送太子的信件,再送回去给太子的公文。有包袱的时候,是有东西送来的。皇帝的心让提起来,根据前几回来想,动用太子快马送的,都让他爱的不行。
不顾还没发作完齐王,皇帝让打开包袱。见一个大食盒可是不小。见是吃食,验看的太监走来当值,皇帝皱眉和齐王伸长头颈看着,太监再次呈上来,喜笑颜开:“回皇上,这是泰山赤鳞鱼,这是收拾好冻成冰砣子,路上可以存放。”
皇帝露出笑容,把一个一个裹着鱼的冰块看一看,因殿里温暖,冰块外层好似在融化,皇帝让太监收好。又一次把齐王忘记,取信来看,信里面应该有话,哪一份儿是太后的,哪一份儿是皇后……皇帝大不为然,皇后她一个人吃得完吗?
随手拿最上面的一封,打开来以后,笔迹稚嫩,是元皓的。
“叩请皇舅舅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笑容更多:“越来越会写信。”齐王耳朵尖捕捉到,猜出来不是太子送来,就是忠毅侯送来,更把脖子直直的,想多听两句。
“元皓已至泰山,山峰白雪,深谷暖和。每日洗温泉、采兰花、为太上皇太后皇舅舅皇后娘娘捉小鱼。元皓最能耐,元皓捉的最多。借用大哥哥快马,就能尽早送回,给皇舅舅下酒。”
皇帝欣然的又取第二封来看,这一封是执瑜的。
“……泰山高耸,似可接天。初至,在深谷中。兰、水仙,遍地横生。花香袭人,似不知岁月。二妹佳禄敬献太上皇太后皇上皇后数十株,恐快马颠簸,其后而至。半山涧中,得爹爹指点,得名鱼数百。太子殿下卖力,功劳最大。元皓卖力,功劳最大。”
最后面一行字:“元皓若无名头,将吵闹不休。”
皇帝笑得弯了弯腰,腰带垂到案几上,这才想到自己还是站着的。安然的,他坐下来,又取第三封信看。
这一封信,才是太子的。信应该按尊卑装到包袱里,取出来的时候也不会乱。但路上受到影响也未可知。
皇帝并不在意,事实上先看谁的他都觉得不错。这一行子人,反正是好玩的事情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