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二话没有,利落的出去。梁山老王倒愣住:“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我反驳坏蛋的话?”外面脚步响时,元皓把萧战带进来。
二老王大笑声中,小胖手把萧战送到梁山老王面前,元皓沉着小脸儿,对表哥道:“祖父要看混帐女人。”萧战一把握住他胖面庞:“你呀你,出来见识有了,这些话也会了。全是从如意开始闹的,再到苏似玉,你就也学会了。尊贵的表弟人儿,这话不能学。”
元皓大力摇动胖脑袋,把萧战的手甩开,胖脸儿绷绷紧,坚持地再道:“我不说可以!但祖父要看呢。”
萧战抱起他在手臂上:“有我们主持大局呢。”把表弟故作阴沉的脸儿送到自家祖父面前,又把自己的黑脸送上来。
元皓胖脸儿嘟的,随时下雨似的。萧战更是面沉如水。二老王放声大笑:“出来是玩的,坏蛋拘着行程也就罢了,这鉴赏的事情上,又让你们拘着。”
“祖母一个人在家里多辛苦啊,祖父要多想想祖母。”萧战回道。元皓见事学事:“要多想想祖母。”勾得镇南老王笑容一滞,勉强的说了个好字。
萧战带着表弟出去,镇南老王的苦笑还没有下去。梁山老王了然的问道:“有古记儿听了?”
“只别笑我就是。”镇南老王黯然地道:“当年我很喜欢她,本来说要收到府里。没成亲呢,我说先安置在别院里。不想回京后,我父亲病重,为冲喜提前成亲。刚成亲,哪能为她让妻子难过。给她一笔钱,把她打发了。”
梁山老王道:“后来,你又后悔了?”
“是啊。我让人再找她,说从了良,嫁了人。不知道过得好不好?人还活着,也应是白发满头了。”镇南老王陷入沉思。
梁山老王和他是一样身份的人,很理解“哪能为她让妻子难过”这话,并不完全是夫妻情意,而是怕影响身份。见亲家如今是告老的身份,可以无忧无虑的缅怀旧事,怕他伤心进去。
故意道:“兴许,拿上你的钱办一家青楼,今天晚上也出来,你也老了,她也老了。你们一树梨花对一树梨花,我见到了,是个大笑话,可以痛快的多吃几大杯。”
说的镇南老王哈哈一笑,抚下自己发丝:“我还是海棠。”瞄一瞄亲家比自己多的白发,也打趣回去:“倒是你,听说在军中久旷,回到京里亲家母已老。今天晚上相中一个,偷偷的去了。相比之下,你才是一树梨花。让孩子们知道,从此是个大笑话。”
梁山老王没好气:“说话归说话,怎么拿我妻子说起来。”镇南老王也笑:“你不说我当冤大头,我就肯说你吗?”(未完待续),!
大眼睛,有点儿像嗷嗷待哺的雏鸟儿。
汤大人微笑:“各位,让你们猜中,殿下往各衙门里调卷宗看,不是挑刺,而是熟知各位办事的性情,就要大用各位了。”
雨水哗啦哗啦的下着,人人的兴奋也哗啦哗啦般的出来。有的人张一张嘴,显然是想问个究竟。也有的人听出这里有差使,急头涨脸上来。幸好有两个老成亲信提醒众人,对汤有亮道:“大人回半天的话想来劳累,这天热的,走几步都难过,何况是在殿下面前捏一把子心。请大人进去坐下,洗把子脸,喝点儿凉的,慢慢的再说不迟。”
汤有亮也说最好这样,实在是他热的受不了。五月的天气官袍一丝不苟在身,见齐王以前,他也跟这里的人一样忐忑不安。心拘成一小把怕出错,下再大的雨也硬是没觉出凉快。又都知道夏天的雷雨憋闷死个人,肌肤凉快心还是蒸腾。
他进去,有人送上新打井水湃过的手巾,又一碗绿豆汤。汤大人也不故意让人等着,匆匆喝完,徐徐的说起来。
“殿下今天喜欢,见到我就说历年差使办的不错。我跟各位一样,也以为殿下雷厉风行是整顿。听到这句,我忙说不敢,只求年年通商增加,银钱上不错就行。梁山王打的是国之威风,我们赚的也是国之威风不是?”
众人露出佩服之色:“大人此言有理。”
“殿下听过,说我回的好。随后他说花魁游船的事情,并不是只图玩乐。殿下命我把城里城外,各国通商,并兼派系之首要人物,”汤大人凝着神色,生怕错一个字,众人也不住点头,尖着耳朵竭力捕捉。
这是齐王的原话:“各国通商之首要人物,请来,与我一同观赏!观你等卷宗,各国通商,以国为分,也有争斗。各派系之首要人物,请来,与我一同观赏!”
有人轻呼一口长气,不是有意打断汤大人,是在此时有感而发:“殿下这就弄明白各国通商的人,他们自己也争?”
汤大人没有怪他插话,只对他看了看,叫出他的名字:“郑大人,殿下随后点出的人,头一个就是你。”
郑大人虽然已随众放下心,还是吓得身子一缩:“说什么?”
“殿下说,郑七,会说几国语言?我回了。殿下说,让他给我翻译。”
郑大人眉开眼笑,对着汤大人就拜倒:“多谢大人美言。”汤大人笑说:“与我无关。”眼角处见到亮了眼睛的人不止一个。
汤大人好笑:“不要打岔,我一一说完。殿下说张大人办事干练,在他手上的案件从没有积压过三天。几个大案不能怪他积压,也上报省里,不算他一个人的责任。”
张大人也跪下来,瞬间泪眼涟涟:“殿下是这样说我?殿下……”他泣不成声。
“姚大人,滴水不漏,事事精细。”另一个古板面容的人也跪了下来:“殿下火眼金睛。”他以办事过细的名声,汤大人是他直接上司,要有人,对他倒也赏识。但省里大员们嫌他事无巨细,细到十分,认为他不堪大用。
在齐王手里得到中肯的褒语,这位也眼泪花花。
汤大人接下来又报出好些评语,感恩不迭的人越来越多,魏行却眼睛越眯越细。
没有想到齐王殿下这样厉害!魏行在心头震惊。在京里的时候,只当齐王是个年青人,占住年青二字,凡事总有青涩。但初到扬州细密卷宗,震的官场无人不惊,以为殿下不大开杀戒也展开雷霆,先立个威也罢。
万万没有想到,他从各人公事中推敲出各人特长。这一手儿的震撼比雷霆大作还要惊人。雷霆大作,屈于权势,不见得人人心服。但看此时的这个地方,凡是提到名字的人,包括传话的汤有亮,都有臣服的神色露出来。
耳边,有人战战兢兢的话,问出魏行此时的心声:“原来殿下他他,他不是来…。”
汤大人怕下面的话不好,截住含笑:“是啊,殿下说扬州是通商的边城,是重镇要塞。他奉旨到这里,协助咱们大家伙儿办好差使。说有难事儿办不了,往京里去又路远,直接面呈。他若能办或调停,决不耽误。他若是不能,大家伙儿一起往京里呈。”
“殿下英明能干,是我等之福。”厅上的人没有跪的也伏下身子,魏行也一样跪下。汤大人最后是心宽舒畅的语气:“各位,殿下这算是体恤咱们,咱们可不要丢人才是。在殿下在这里的日子,大家伙儿自持自重,不要犯些拿不出手的错儿。扫了你我的脸面是小,让省里耻笑,可就难翻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