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在脑袋探过来,“等会儿见了我舅,你别多说话,老头子说什么你接着就行。”
文覃把视线收回来才问,“他孙子怎么了?”
“有病,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前年大病了一场,心脏不撑了,就没了,”吴在往后仰着头,之后径自叹了口气,“主要是我堂姐走的也早,所以她的小孩再走了,我舅整个人就崩了,”吴在斜了文覃一眼,“别说,我那个侄子长得像他妈,模样真的跟你有七八分像,就是小你几岁,”吴在说到这儿就没往下说,换了个问法,“你长得像你妈还是你爸?”
吴在私心想着要是像妈,说不定拉过去,老爷子更高兴。
但是文覃那头没接话,只给吴在留了个后脑勺。
正好到了地方下车,文覃才轻飘飘说了句,
“我谁都不像。”
有钱人家的装扮都差不多,挺大的别院里面杵着一个高楼。
只不过这里毕竟是老人的住居,所以看着颜色艳丽了点儿,能钳金的地方总会不负众望多出一些金贵的摆件。
这种奢华的装修风格,一直延续到了一楼的大间还是这样,直到文覃看见一个穿着素气上了年纪的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摸着相框。
吴在站在门口儿叫了一声舅。
老人才把头转回来。
在看见文覃的那一刻。
对方突然对着文覃出声,喊了一句,
“丫头。”
在场的吴在都是一愣,然后赶紧牵着文覃的手把人往前领,“您瞅瞅。”
老头眨着眼,在文覃身上来回扫,像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是丫头吧,”老头把文覃往自己身上揽,“你宝我没看住,你怨我吧?”
文覃站着看着老头通红的一张脸,抿着嘴不出声。
“还有那个男人,你也怨我吧?”
文覃看着那双眼睛,自己轻轻抬手搭在老人的手上,说,“不怨您。”
对方听见那话,眼泪才往下淌。
在边儿上看着吴在也不说话了,就给周围站着的人使眼色,最后屋里就剩了沈冲和文覃。
过了半晌,文覃才从屋里走出来。
吴在从门口儿蹲了半个小时,看见文覃出来他就凑上去,戳着文覃问好奇,“我老舅老了,估计刚才把你认成我表姐了,老头就这样儿清醒又糊涂,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磨蹭这么老半天。”
“讲了点儿关于‘丫头’的,”文覃说完,屋里的沈冲也站出来。
人上了年纪,但是身子骨硬朗,比直的身子手里都不用撑,站着讲话中气十足,招手让吴在过去。
吴在掐了烟,低着头往前凑,听着老舅吩咐。
沈冲过去拉着文覃的手,另一只手放在文覃脑袋上,对着吴在说,“往他家去一趟。”
“把他父母请过来,我专门商量一下这件事。”
吴在听着心里门儿清,抬头看了一眼文覃,就自己下去了。
文覃则是一个下午都被沈冲留在宅子里,甚至找人去置办了衣裳行头,让文覃在宅子里留了宿。
虽然沈冲面儿上没明说,但是对待文覃的规格已经高到没谱。
另外,就在当天晚上,原来沈冲死活都不让动的前孙少爷的房间里,亮灯了。
住进去的人也在一个晚上传遍了。
叫文覃。
第二天,文覃被吴在派人开车往学校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