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细嫩的手指,真的扣得动扳机吗?
布维尔中将眯起了眼睛。
他的右手还处在麻木与剧痛中,但没关系,他的左手仍旧灵活。
他紧紧盯着那个黑袍的小修女:
小修女靠近了铜炉,布维尔中将的手臂慢慢挪动;
小修女伸出了手,布维尔中将的手碰到了腰甲的边缘;
小修女弯下腰,捡起了那捆绳索——这就是她的反应能力最低的时候!
布维尔中将打算立刻掏出腰甲下的备用火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枪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但他只听见了“咔嚓”一声。
很清脆,在他的耳边或者是身体里响起——
然后,布维尔中将感觉不到他的左臂了。
他惊愕地望向自己身侧。
一只漂亮且白皙的手将他的左臂拎在半空,细嫩的手指像花朵似的张开,他的胳臂就像是沉重的沙袋一样,无力地从半空掉了下来。
那只素日有力的左臂此刻只能耷拉在身侧,手腕以奇怪的姿势弯折着,无力地拖在砂石地面上。
布维尔中将后知后觉地回过头。
那位美丽的医生小姐正将火铳挂在指尖,对他露出一个近似神圣的微笑。
接着,医生小姐向他的右边走了几步,以布维尔中将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扯起他的右臂温柔地一提——
“咔嚓。”
他的双臂非常利落地与身体失去了联系。
脱臼本身倒算不上十分疼痛,远不如那个小修女踹在他肚子上的一脚,但却让布维尔中将预想的全部反击计划化作泡影。
直到这一刻,布维尔中将才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他犯下了最低级、最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太轻敌了。
无论是那个看似无害的小修女,还是这个漂亮的年轻医生。
连续两次轻敌,让他在无知无觉间丢失了全部主动权,从举枪的猎人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
不,眼前的局面倒也不算完全无解。
他的几名心腹骑士还守在帐篷外,那些骑士们的肩带上挂着标示爵位的徽章,远不是新驻地这群平民有资格抗衡的。
只要布维尔中将给他们一条命令,他们就能立刻拔刀杀尽挡路的西驻地骑士,闯进帐篷里结束布维尔中将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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