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阴的神色淡漠,拂袖道:
“跪下。”
才出现的神魔仿佛被这一方天地所压迫。
以更快的速度直接坠下,双膝重重落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膝盖变得扭曲,本来明艳的面容充斥恐惧,想要抬头,却又有无形的力量压迫,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低头,视线只能看到北阴的脚。
睚眦娴熟地以阴阳轮转的道法神通切割出一座冰雕的王座。
北阴随意落座,淡漠道:“你是谁,为何来此?”
神魔被制住,狼狈不堪却仍旧有明艳的气质,让睚眦忍不住觉得可惜,觉得这也就只是比吕怜卿差一点点,这样美的女子为什么那么不开眼找了北阴的麻烦,不过,北阴就连先前的那丑女祭品都能一视同仁,应该也不至于动手太暴虐。
听到北阴的问题,女子模样的神魔虽然笑靥如花,却口出不逊,道:
“凭什么告诉你?!你若真有本领,就杀了我……”
“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
北阴神色淡漠,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
随意从睚眦腰间拔刀,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铮然刀鸣,这把买来的刀重新归入了睚眦刀鞘,铮然鸣啸,惊起满山冰雪乱飞,而帝君视线淡漠,神魔脸上的笑容凝固,明艳的头颅直接落下,身躯僵硬一瞬,晃了晃,砰地一声坠在旁边。
睚眦给吓了一跳,目瞪口呆。
旋即神魔发现自己本应该散去,本应该和权柄凝聚等待来日重生的意识凝聚化作了命魂,发现自己的魂魄仍旧跪倒在那男子的脚下,发现自己的身躯倒在旁边,然后听到男子淡漠的声音:
“你的愿望已经得到了恩准。”
“现在,答吧。”
愿望,恩准?
女子的眼睛瞪大,心中浮现出荒谬和恐惧的情绪,然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反抗眼前男子的命令,发现自己的身躯无比恐惧地跪倒,本能开口,将一切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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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效果。
飞廉摇头,道:“归泉界肯定出了问题,我要去看看。”
才起身,就被萍翳伸出手按在肩膀上,后者沉默了下,道:
“现在岚洲的局势有很大的变化,至少被元凰,施展出封印的那人,以及死生之主盯上了,而且,最近还发现了麒麟的踪迹……你不能离开,离开之后,只靠着我自己,未必还能压得住此地。”
“可能会导致更大的麻烦。”
萍翳还有些话没有说,前几日他修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有寒意滋生,仿佛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是以看宝物,或者说猎物的视线,被当做猎物绝对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萍翳神色微有些阴沉。
只是不知道那道视线的主人为何没有动手。
是出于警告,要我收敛?要我不可再如往日放肆?
还是说是故意如此,故意让我发现……
心机深沉,而且毫无半点踪迹,是那种顶尖的强者,心思如海,不可捉摸,万不可让飞廉在这个时候离去,否则的话,我恐怕会有危险,甚至于被那位潜藏着的恐怖强者直接出手拿下。
飞廉一去,我也被拿下,岚洲防备就形同虚设。
又有弟子神魔为了破除地脉封印西行……
嘶……难道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早早就设好的局,是阳谋,可那位为何要让我发现?难道说祂和死生之主,和施展地脉封印的先天神彼此也有矛盾,所以要用这样的手段来破去此局,因为这样能够让祂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我如何,祂根本并不在意。
我若留下飞廉,那便是遂了祂的愿。
我若不留下,祂则可以顺势将我擒拿,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萍翳越想越是觉得头皮发麻,觉得这是直接涉及到了死生之主,涉及到能够一掌封禁一洲地脉先天神的,比自己更高位格的角逐和勾心斗角,步步惊险,自己在其中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一不小心就会陨落。
当下决定,必不能够让飞廉离去,必须固守岚洲。
并且将还在外界,寻找东皇半身的神魔皆调回来,增强岚洲的守备,固守于此,直到前往西方寻求破解封印之法的修士和神魔都回来,破去地脉的封印,将更大的手牌握在手中,才能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