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现在挨着冻,冷空气止不住的往肺里灌,使她咳得更加厉害了。
刘婶子被她吵醒后,生气地抱怨了两声:“你就不能别咳,咳得人家睡不着觉。”
“老太婆,你以为我愿意,我还不是身体难受,你睡不着别睡。”
刘婶子哼了一声,用被子把头蒙起来,不去听她的。
范金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很快就要被送到公安局里去了,这时候的人公安局有着十足的恐惧感,以为一旦被抓到里面,一辈子就完了。
范金花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想去公安局。
“咳咳~”
口中一阵腥甜,即使她不看,也知道自己又咳血了。
自己这具破败的身体,就算不进公安局,估计也时日无多了。
她才二十七岁,正是人生中大好的年纪。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完了。
人越在落魄时,越是容易回想从前。
如果从前不怎么怎么样,现在也就不会这样。
她这辈子最信赖的娘都不管她了,她思来想去,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太听她娘的话了。
她娘从小告诉她闺女是赔钱货,儿子才是家里的正根,闺女生来就没有儿子金贵,小时候要给家里干活,长大后要给兄弟换彩礼,到了婆家还要尽量贴补家里。
她从小对娘的话深信不疑,也完完全全按照她娘说的去做。
小时候她就没哥哥们吃得好,干活的时候却要比他们还出力气。
出嫁后,她娘就让她尽可能的从林家捞东西。
她以前看不惯安母对安栩栩太好,安栩栩太不懂事,还需要娘家倒贴,是她很不齿的存在。
可现在安栩栩过的比他们谁都好,跟娘家人关系也很好。
夏春燕丁香兰都规规矩矩,没有林母的批准,他们都不敢拿东西贴补娘家,她以前还笑他们太傻,不知道帮衬着自己的娘家和兄弟。
丁香兰没有儿子,夏春燕不会下蛋,她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可现在她们过的都比她好。
她这才幡然醒悟,其实不是别人错了,而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