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还记得些什么,这些年日复一日的洗脑,也早就忘干净了,再者说,又有谁会选择相信一个烂人的话。
蒋鹤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把锁,将那抽屉锁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我他妈就算是找人给你催眠,也要你给我想起来!”
过了会儿,蒋鹤又说,“你那侄子不是学心理的?叫什么苏渡?把他抓过来给你催,我就不信了,还能翻不了案!”
迟倦没作声,只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姿态孤僻,他过于瘦削的身子陷在黑暗里,活成了一棵呆滞的树。
他知道,蒋鹤说的都是气话,当不了真,可越是希望贫瘠的人,就越容易轻信这些毫无根据的妄想。
过了很久后,迟倦才开口说,“带我去见姜河吧,万一呢,我真想起来了。”
是啊,万一呢?可怎么可能会有万一。
就算有了,又能怎样。
第271章不敢
姜朵从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陆北定并没有离开,他正坐在躺椅上,姿态随意,袖口挽起,露出了一半的伤疤。
她眨了下眼睛,目光错开了那片伤疤,然后从床上下来,小声的询问,“我睡了多久?”
闻言,陆北定转过身,扫了她一眼,然后弯唇,“快十小时了,这次又喝了多少,小姜?”
这些天来,姜朵除了拉着人跑去喝酒,就是在焚一里算账,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发呆。
每次她醉成一塌糊涂的时候,林擒那几个就会找陆北定来,好把她拖回焚一睡觉。
一来二往的,陆北定便在这焚一的休息室里住了几天,守规矩到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姜朵也就没了意见。
她头疼的走到了卫生间里洗漱,刚擦干脸的时候,脑仁突然一跳,记忆里突然浮现了一出画面——
一个男人正站在雨里,气质清冷,穿着黑色的外套,身形看上去却有些过分的瘦削了,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面容模糊不清。
不知怎么的,姜朵有一个预感。
可脑子里刚跳出那个人的名字后,她又低嘲的笑了笑,扯开面膜纸,笑自己自作多情。
也许是喝多了还没彻底酒醒,她居然有那么一瞬以为,那个人是迟倦。
但怎么可能呢,迟倦那样精致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落魄又颓丧的时刻,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敷上了面膜,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