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男人在墙根儿蹲了很久。
而且他清晰的感受出轻飘飘的体重,以及令人侧目的血腥味儿。
“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还受了伤!怎么不知道滚回你的小楼去?”
“我没钥匙……”
偏偏这种境况下,男人还能开玩笑,形销骨立的脸庞提起勉强的笑,用细如蚊蝇的嗓音说着话,任由好友拽着自己踉跄前行。
季修明感觉自己脑袋都被气冒烟儿了,没有钥匙,呵呵,你翻墙不会?破门不会?你踏马根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
“所以你踏马在那里等死是吗?如果我没过来……”
说到这里,忽然一顿,狐疑的打量着沈兴文,“你不知道我会过来吧?”
男人满头的白雪与冰碴子已经被拍掉,季修明的大红色羊绒围巾缠住了他下半张脸,只露出半截高细鼻梁,和深邃蛊惑的丹凤眼。
“不知道呢——”
嗓音沙哑又轻微,尾音却不由自主的拖长,似乎像主人一样漫不经心。
“所以你真踏马的在等死!!!”
季修明暴怒,扭送着重伤病患往小楼的方向走去,沈兴文一个劲儿的咳嗽,撕心裂肺的咳嗽,步伐越来越沉重。
季修明一个踉跄,再转头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唯一的支撑就是他强行拽着肩膀的手。
“喂!沈兴文,你不会真的死了吧!你要死也不能死在我面前啊!我以后如何去见外甥们?”
沈兴文是被季修明抗回去的,他把人小心的扔到床上后,便麻利的去找药箱。
他是想过将人送到医院,但想到他躲在黑暗里的模样,便猜到他有不能去的理由。
右边锁骨处的贯穿伤,右臂上两寸多长皮ròu翻飞的刀口,左腹的弹孔,腿上林林总总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季修明实在不明白,一个文文弱弱的科研天才,怎么跑去过刀尖舔血的生活?
可他没时间细想,因为沈兴文发烧了,身体温度滚烫,一半是由于伤口发炎,一半是由于在冰天雪地里吹久了han风。
他顿时有一种感觉,这家伙真的是想死!
这下,他好好儿的机械工程专业的学生,不得不拿起了手术刀,只希望沈兴文命在硬点儿,别这么容易就死了。
不然,他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