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倾城到了桌旁坐下,轻轻地解开她的绷带:“我问过太医了,今夜他随身带的药不多,所以我跟他们多要了一些,我先给你换上,我那儿也都一模一样地备了一份,可以给你换。”
他的动作极轻,生怕弄疼她一样,直到绷带拆开,看见血ròu模糊的模样,他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倾城忍不住想,果然温柔好看的人,连皱眉都是温柔好看的。
他拿起药瓶均匀洒了些药粉:
“这瓶是止血消炎的,可能会有些疼。”
“若是疼得厉害了,绿罐子是止疼的药,但不能多吃,会伤身。”
“这伤虽只是皮ròu伤,但比较深,按照你的恢复速度,少也要个五七天,这段时间,切勿焦躁动气,跟别人动手。”
“女子爱美,人之常情,我也给你备了一瓶祛疤的,你且安心养伤就好。”
“……”
倾城只觉得,这三皇子,话真多啊。
唠唠叨叨的,像个女娘。
她忍不住问:“大彦,你怎么那么懂……”
倾城不得不承认,他心细如尘,从止血消炎、止疼、祛疤,甚至到嘱咐她近期不要乱动手崩开伤口都考虑到了,简直就像是,每日都跟她生活在一处,把她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镌刻在心上似的。
她原本想问的是,大彦,你怎么那么懂我,该不会老早老早就爱上我了吧。
想了想,脸皮没那么厚,把“我”字给咽了下去。
南宫彦一心上药,确实也没把这层意思听出来,还以为她问,为什么他会如此懂伤口处理和上药之道,便笑着解释:
“我这个叫,久病成良医。”
倾城:“……”
这久病成良医,不是明摆着说他日日受伤,日日上药,还都是拜她倾城所赐嘛。
果断,她没好气地把包扎好的手给抽了回去:“药上好了,三皇子该回去了。我受伤了,慢走不送。”
狗屁三皇子,果然没安好心,嘴里吐不出象牙。
话说起来,她忽然觉得这“三皇子”三个字,和“狗屁”二字,连起来,贼顺。
就好像,就应该这么叫一样。
“你这刚上完药,就把我赶走,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南宫彦勾着唇问。
事实上,他也怪习惯了。
于倾城就是这样,喜欢玩完了走人,吃完了走人,还有,睡完了走人。
“上完药你不走,你赖在我这干嘛?”倾城还是没好气地别过脸去,径自起身往床榻方向走去,“我要睡了,你赶紧走吧。”
倾城刚低头往前走两步,就撞上了南宫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