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愣是没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找到第二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甚至没有第二件家具。
另一边墙角零星摆着几个锅碗,但个个都豁了口,应当是薛甲捡回来的。
苍雪岚皱了皱眉:“薛相国,想不到你薛府从外面瞧起来金碧辉煌的,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薛文举哪里还敢反驳,他红着脸,一言不发。
“你这般苛责他们母子俩,想来定是不喜欢他们吧?不若做个顺水人情,便宜些卖给本殿下?”
薛文举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长叹一口气:“不妥,真真不妥。”
“有何不妥?”苍雪岚微眯着眼,她倒要看看这人还能放什么屁。
薛文举也恼了,明明对方不过是一届女子,而且常平郡主这个名号说起来虽然好听,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外姓人。
苍雪岚在朝中既无权也无势,凭什么自己这个当朝宰相要让着她?!
“他薛甲生在薛家,当是薛家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当是薛家的鬼!”薛文举咬牙一甩袖,难得硬气了一回。
“常平郡主,您是异姓王唯一的血脉,老臣敬您先父,这才顺着您,但有些事情,恕老臣不能答应!”
他说得振振有词,论品阶,合该是从一品的常平郡主给他这个正一品的相国行礼才对,凭什么今日他要一直顺着对方的脾气哄?
这是要来硬的了?苍雪岚眉一挑,侧了个身位,露出一直在她身侧的段星阑。
段星阑也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上前一步,一脸严肃:“薛相国,不论他们母子之前做错了什么,都不该用私刑,若是你觉得他娘犯了私通的罪名,合该上报官府。”
“这……”
严格来说,薛甲的娘亲不过是他买回来的婢子,就连娶妾的程序都没有走过,又哪儿来的私通?
“按郯王朝的律法,滥用私刑该当何罪?”段星阑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故意给薛文举一些压迫感。
“这、她不过是一个婢子!是奴籍!别说私刑了,我就算是打死他们娘俩,也算不得刑!”
薛文举似乎是急昏了头,居然敢开口驳斥段星阑。
段星阑嗤笑了一声:“薛相国当真是仁臣,两个活生生的人,说杀就杀!”
“老臣……”薛文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