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作战半月,看着越来越少的人,眼见妇孺都要上战场,他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一张脸灰白,短短时日,头发也白了一半。
巡视战壕,看着东倒西歪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麻木,已经疲惫的眼神,他内心备受煎熬。
何必呢?
注定是会败的。
何必让这些人大好儿郎跟着他一起送死。
不如,死他一个人,成全所有人。
他刚刚露出求死之心,谋士和将领便出声反对。
“殿下糊涂啊!”
“殿下万万不可!”
“殿下若是落入刘宝顺手中,就怕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啊!”
“殿下逃吧。末将为殿下殿后,拖住北梁兵力。殿下往幽州去,去找燕守战,求一活命。”
“我如何能丢下你们,独自逃命!邓公公为了本殿下,已经牺牲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牺牲。要逃,大家一起逃。”
恒益侯萧成礼望着每个人的脸,这些人陪伴他多年,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就算要逃命,他也要带着大家一起逃命。
“不行的,带着这么多人一起逃命,会拖累殿下。恐怕还没逃出通江山就已经落入了贼子的手中。属下安排得力人手,护送殿下先逃出去。至于我们,另外寻找时机逃命。”
“是啊!只有殿下安全了,我们才能心无旁骛的和贼子干仗,寻找一线生机。”
“殿下别犹豫了,赶紧逃吧。迟了,恐怕大家都逃不出去。”
恒益侯萧成礼一声重重地叹息,“难为你们了!只是,本殿下不想再逃命!本殿下已经累了!”
“殿下糊涂啊!”,!
来一文不名,穷山沟里的穷哈哈。是因为杨慕,一家子人才跟着发达享福。既然享受了杨慕带去的好处,没道理杨慕犯事的时候,他们还能置身事外。”
吴道长冷哼一声,“休要胡乱揣测贫道的想法。”
吴局对孙邦年说道:“孙公公,家父是可惜杨慕。当年,第一次碰见杨慕,家父就说此子不凡,很看好他的前程,是真的想要化解对方心中的戾气。可惜,杨慕太固执,谁的劝说都听不进去,还只知抱怨。家父可惜好好的人才没能走上正途。”
“这只能证明,臭道士看人的眼光不行。”
吴道长哼哼两声,也不反驳。
他看人的眼光,并非不行,而是没有断绝红尘之念,还妄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一些人一些事。
事实证明,他第一眼就看见杨慕周身血气弥漫,一切都是天注定,改变不了。
他的事,必须用血去偿还。
杨氏一族,恐怕难逃厄运。
……
刘十做事,雷厉风行。
按照他的想法,全都杀头,无论老幼。
大开杀戒,方能以儆效尤,警告某些蠢蠢欲动之辈。
燕云歌说道:“本夫人从来不支持以杀戮解决问题。这次放手让你去办事,当然,我也要尊重你的意思。杀该杀之人,余下人等都是上好劳动力,何不罚做苦役。要知道,沿海四郡,处处都在开工,急需大量劳动力。”
“属下遵命!”
刘十充分领会了燕云歌话中含义。
杨慕的父母,兄弟,妻儿,皆处斩。
其余人,纷纷罚做苦役,二十年。
二十年后,若是还没死,就能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