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里面没有任何供奉,也没有什么装饰,放眼望去只有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棺材。
被派来看守死者遗体的有两名官差,他们背靠着墙壁睡得很沉。
陆清看的都直抽嘴角,这俩人的心是有多大,能在死人堆里睡得这般安心。
为以防万一,她还是挥出两枚银针,刺中他们的睡穴,让他们不会轻易苏醒。
做完这一切,她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逐一翻开棺盖寻找那三名死者。
找了好半晌,她才从第三排左数第六、七、八口棺材里,找到她今晚的目标。
经过六七个时辰,尸体已经僵化严重,并出现大面积尸斑。
整张脸到胸口的位置,都在由青转黑,看来剧毒早已渗透骨骼肌理。
她又一连翻看了其余两具尸体,情况与第一具尸体完全一致。
双手在发间一抹,纤细白皙的十指指缝间,就出现了数根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
由于尸体僵化严重,给银针的刺入带来不小的影响。
这些并不能难倒医术卓绝的陆清,缓缓催动内力作用于银针。
十指翻飞间,一枚枚银针毫无阻碍的刺入尸体周身各处经脉,穴道。
须臾又被拔出,小心翼翼的把毒针收好,又从怀里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
在尸体胸腹处开了一道小口子,破开胃袋,取了些染毒的食物残渣。
如法炮制,也取了另外两具尸体上的一些含有剧毒的样本,才重新盖上棺盖离开。
期间,并没有惊动义庄的看守老孙。
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约定的岔路口,牧沧见她回来也总算是安下心来。
“陆医师,恕属下逾越,以您的能力,大可在凤亓国横着走。”
“为何还要屈居在容府,受那个死老太婆的桎梏。”
绝口不提查验结果,在他心里就没有陆清治不好的病,解不开的毒。
“牧沧你也老大不小了,等你娶了妻,有了孩子,就知道家在一个人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了。”
容府是容妗姒生长的地方,也是为数不多记载着她童年快乐时光的地方。
那里有她的血脉至亲,哪怕他们再不济,老太太再偏心,那也是她的家。
她不想逼迫小姒姒做她不喜欢的事,但她可以等,等她的小姒姒心甘情愿随她离开的那天。
小姒姒一日不离开容府,她便做一日容府的赘婿。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
“依属下看,您就是太优柔寡断了,容小姐那般维护您,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地位。”
“您不说,她不提,完全就是个死局嘛。”
他虽然不懂什么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可身为烈火帮帮主他并不缺少女人。
在牧沧心里,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掏心掏肺。
若是让他全心全意的对待一个女人,估计天上就要下红雨了。
陆清只是笑笑没说话,有些话就算跟这个大老粗说了,他也不见得会懂。
……
一路无话,二人原路返城。
容府门前,告别牧沧之后,她再次翻墙而入。
才堪堪站稳,眼前的草地上便出现一双熟悉的绣鞋。
陆清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就想调头就跑。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她没做亏心事,跑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