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妗姒和亓舒雅都没弄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可那句另一项绝学,她们还是听懂了。
一项能与医术井驾齐驱的绝学,就足以令人感到震惊了。
博君然处理完手头上的病患,自内堂走出,不动声色的与她相视一眼。
瞧见陆清微微颔首,他悬着的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
回想起昨晚的午夜惊魂,博君然就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当时,他睡得正香,房间里突兀出现一个人,直接一巴掌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满是戾气的双眸,直视着他,让他生不出一丝一毫,轻举妄动之心。
他屏住呼吸,上下打量着出现在他房中的人,从对方凹凸有致的身形上来看,他确定对方是名女子。
谨慎,小心的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半夜三更,擅闯男子卧房。”
抬手扯下蒙着脸的黑色布巾,惊得博君然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磕磕绊绊的道:“陆,陆神医!”
陆清也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道:“你是五爷派来的人?”
她其实完全可以不走这一趟,经过她的多方面观察和这些天的相处来看,博君然不是坏人。
他骨子里有着对医术的执着,有着对每一位病患都认真,负责的心,更是没有忘记身为一名医师的初衷。
所以她来了,给他一次机会,证明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
博君然的眼眸逐渐暗淡,失去了往日追求,提升自身医术时的神采。
就像被人抽掉了脊梁,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也不知过了多久,博君然才凄然一笑,干哑的嗓音,艰难地道:“陆神医,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和教导,我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罢,他下了床,直挺挺的跪在她面前。
可等了半天,预想中割断脖颈的一刀井没有到来,他缓缓睁开双眼,正对上陆清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
愧疚的再次垂下头不敢看她,仿佛他每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说出实情,我既往不咎。”她淡淡地道。
沉默,又是漫长的沉默。
当他鼓起勇气,对陆清说明实情后,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陆神医,我双亲早亡,只有我们兄妹相依为命。”
“我不忍亲眼看着她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药人,那样太痛苦了,她才十六岁啊!”
他痛苦的双手掩面,压抑的哭声,震颤人心。
陆清眉头深锁,倒不是她有多善良,多圣母。
她最恨的就是古代的活药人炼制方法,那可是比活体实验还要恐怖千百倍。
毫无人道,血腥残忍到令人发指。
“行了,别哭了,五爷不是已经给你五万两银票了嘛,你先把你妹妹救出来再说。”她不耐烦地道。
“可,可您和夫人……”博君然犹豫的道。
其实他一直都在犹豫,脑海中的黑白小人,已经因此事打过无数次架了。
可他终是迈不过良心那道坎,一直迟迟未下决心。
这也是为何,陆清会说,让他先去救人了。
若是换成别人,肯定是救自己的至亲要紧,哪还顾得上别人死活。
“我与姒姒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