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箭头和插在车厢壁上的半截箭。
大概估算了位置,如果刚才桑姒瑜没动手,那被刺穿的就是自己的喉咙。
想到这里,卫泽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隐隐的感觉到了几分本不存在的疼痛。
一眨眼,又是一根箭穿过车厢,接着又是第三根,第四根……
越来越多的箭飞了进来。
眼看着车厢都被扎成了豪猪。
桑姒瑜拉着卫泽昊直接冲出车厢,这时才发现马车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他原本端坐的地方残留着一摊血迹。
卫泽昊不忍心去想马车夫到底怎么了。
眼下更为紧急的是,马的背上扎着一根箭,不算深,但是马却受了惊,疯了一般的顺着小路朝着山林的深处跑去。
按照一贯的套路,再往前跑就该到悬崖边了。
卫泽昊抬头看向前方,密密扎扎的林子一眼望不到底。
耳边传来桑姒瑜的声音:“抓稳了。”
卫泽昊扭头:“什么?”
下一瞬间,桑姒瑜已经抓着卫泽昊一块跳下了马车。
从全速奔跑的马车上跳下来,不亚于从快速行驶的车上跳下来。
幸好林子的地上,除了厚厚的落叶就是柔软的泥土,摔下来就不觉得很疼,两人落地后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桑姒瑜单手撑在旁边刚要站起来,身下的泥土突然崩塌。
猛的失去支撑,两人的身体失控的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卫泽昊本能的一手搂紧桑姒瑜的腰,一手护在桑姒瑜脑后,将她的头护在自己的怀中。
向下翻滚的滋味不好受,可是被人这么护着的感觉还不赖。
桑姒瑜有一瞬间晃神,上一次这么被人护着是什么时候?
是母妃吗?
也许不是。
母妃是个极温柔也极柔弱的女子。
她需要人保护胜过给予人保护。
就算是她年幼的女儿,她也很难承担起保护者的身份。
桑姒瑜扯了扯嘴角,原来从未有人保护过她。
这个身份卑微,弱不禁风,依附着自己生存的面首,竟然是十五年来第一个护着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