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三丫头,你看我只顾着自己高兴,却把正事给忘了,”说完,宁氏虚弱地走到江陵身边,拉住她的手,“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咱们江家的族老,”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三位老者,笑盈盈道:“三位叔伯莫要见怪,这姑娘就是他大伯的女儿名叫江陵。陵儿啊,陵儿啊,这是你祖父的三位堂兄,你应该称他们叔公,如今算是江家族老一辈了,还不见过他们,”
江氏祖辈在此,江陵裣衽以礼,一一见过他们。
可那位却如同三尊没有感情的雕像,坐在那里虎视眈眈盯着眼前向他们行礼的人。
江陵恍然。
她又被宁氏设计了。
方才厅堂里钱婆子故意设计激怒澜悦,引得她们之间发生激烈口角,然后在三位族老面前扮弱装可怜。
自己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
第25章鸿门宴(二)
“她就是江浔的女儿?”
坐在正中位置的那位率先发话,他应是他们中较权威的一个,看起来身材高大,须发皆白,脸型方正,长相十分硬朗。
宁氏赶紧立身面向他,“回叔父的话,是!”
“叫她自己说!”那低沉且粗厚的声音有如一声闷雷,让人闻之汗毛直立。
“……是,我父亲是江浔,”
宁氏忙在一旁解释道:“陵儿啊,你父亲离开上京,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今儿这位叔公过来就是想要商量一下,既然他已经不可能再回来,我们想在是不是在祠堂里给他立个牌位!”
江陵打一出生就没见过父亲的面,只是小时候常听母亲提起,在他们新婚后不久,父亲就离开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父亲走后的第二个月,母亲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最难的那几年,母女俩相依为命走了过来,最后却因为没钱治病,母亲只好选择用自杀的方式给她留下一笔房产。
她恨自己的父亲,恨他既然没有能力照顾阿娘照顾这个家,为什么还要和阿娘成亲!为什么还要生下她!
在她心里,这样的父亲无异于间接杀人凶手。
当她听到宁氏说要商量一下是否给父亲立牌位的事情,心里自然有些排斥。
她只冷冷回了一句,“随你们吧!我无所谓!”
“放肆!”
大叔公勃然大怒,一掌拍向桌几,桌上的茶盏都被震饭,碎了一地。
“你这是不肖子孙!你亲生父亲的事情,居然如此不放在心上!”二叔公插言道。
“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无论怎样他都是你的父亲,”三叔公也不示弱。
“我没有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但你们不能要求我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有多深的感情,长这么大,我甚至从来都没叫过阿爹这两字,现在让我假装父女情深,我做不到!”
“你们看看!这就是江浔的女儿!真是江家门楣之不幸啊!”
“难怪你离开你叔父叔母后,连江家都不肯回,真是个不孝子!你叔母都病成这样!你居然连回来看一眼他们的机会都不给,你父亲江浔是多好的一个孩子,怎就生出你这么冷血的东西!”
“老头!你别骂人哪!我们姑娘怎么就冷血了!你什么都知道不要乱说话!”澜悦分辩道。
二叔公指了指澜悦,“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你方才在这厅堂里不分老幼没有尊卑,大放厥词,这像什么话!我们方才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样的下人是断断不能留下的,长此以往,我们江家子孙还成何体统!”
“来呀!”说着,大叔公朝院子里大喊一声,马上有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大叔公朝澜悦指了指,“把这丫头给我拖到院子里去掌嘴!”
那两个家丁应声拉着澜悦准备往院子里走,江陵见状赶紧拦住他们去路,“不行!我看谁敢动她!”
宁氏假惺惺地上前劝解,“陵儿啊,叔公年纪大了,你莫要忤逆他老人家,再说了,打的是这个丫头,又不是你,让她记住这次教训以后看她还敢不敢顶嘴!”
江陵眯眼看向宁氏,“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你故意设计让钱婆子激怒于我,你明知我对父亲没有感情,今儿却故意把他们请到家里来,还特意问我的意见,叔母,你真是好心计啊!”
一旁的钱婆子急忙催促道:“你们来愣着做什么,给我拉出去打!狠狠地打!打到她那张小嘴服软为止。”
澜悦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架住,毫无招架之力,她边哭边喊着江陵。
江陵眼见澜悦被他们拖到院子里,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不要打她,她只不过是个下人,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