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头扭到一边去,手搭着头微动,又马上转了回来,眼眶红了许多。
“风大迷眼睛。”
“我的碧婵啊,哇——”
邹婆子捧着她的小脸,抑制不住地大声痛哭。
这几年受的苦,有谁能感同身受片刻?
一个两个,骂着闺女恶毒凶悍,仗着女婿疼爱就胆敢害死婆婆,大逆不道的畜生!现在想起邹婆子还是钻心的痛,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愣是叫人欺负去了,还不是做父母的无能。
邹碧婵替她擦擦眼角的泪花,手心划上她干瘪带着几分苍老的皮肤,也是很难受,“娘,都过去了,她们恶有恶报。”
邹婆子抓着帕子捂脸,哭势慢慢减弱。
邹碧婵牵着家人的手,耐心地安抚她们的情绪,缓缓朝人群外走去。
骆犇站在远处的一栋茶楼二楼里看过来,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出现,眼神就直勾勾盯着看,像是含着骨头的哈巴狗,等待主人的归来。
那人左右围着一直等她平安归来的家人,骆犇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
不管是这世上,还是她,对于他们,自己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骆犇将放在一边的东西收拾好,这次总算是不用劫狱,浪迹天涯了。
他转身往里走。
邹碧婵说话间一直感觉到,有股炽热,而又贪恋的奇怪目光,悍在自己身上,她说完话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茶楼二楼上,开着一扇小小的窗户。
微风徐徐,木窗户嘎吱嘎吱作响。
骆犇回到家,把身上东西重新藏好,躺在床上发呆。
听于屠夫的婆娘说,如果邹碧婵不是被害死婆婆这个烂名声耽误,根本不需要为花钱而操心,手指头勾一勾,有的是人捧着一大堆银子替她养家糊口。
现在真相大白,世人也知道当初多有误解,邹碧婵……
骆犇猛的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茶壶灌了好几口凉嗖嗖的白开水。
骆犇翻遍全身,又算了一下不久后要寄到北地的银子,还有他娘的药钱、家用等等,他也没有钱啊!
那五百两当初怎么就没藏好!
邹碧婵喝着梅香端上来的银耳红枣老母鸡十全大补汤,鼻子突然一痒,勺子上的鸡汤一抖,小半撒到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