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应该窥见天光,得到尊重和祝福,这并不是一种错误。
起码对傅京衍来说。
德恩则是笑了,“我想你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厌恶你这种做法,而是厌恶你这个人。”
极端冰冷的话语被他轻飘飘说出来,傅京衍有几秒钟怔愣。
极好的涵养让他回声:“没关系。”
德恩勾出近乎冷漠的笑,“你的面具太厚了,我不喜欢这样虚伪的人。你高调,炫耀,恰恰证明你缺乏这种安全感,其实你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好,对吗?”
傅京衍长指落在桌面,指尖沾了晶莹剔透的茶水,冷白骨感的泛着微光。
他笑了下,并不否认,“是。”
从废墟之中踏着血ròu爬出来的少年,怎么会成长为神明般的美好偶像。
德恩说:“你们的爱情不会长久。”
傅京衍眸色终于变了。
他冷冷凝视着固执的银白发碧眼小老头。
德恩却是笑了,“不要生气,她不会喜欢你这样。”
“倘若那天你的真性暴露,她会离你远去的,她并不爱这样的你,不是吗?”
傅京衍曲起的手指微微用力,在桌面带出一道水痕,敛下的睫毛撒着晦暗的阴影。
似乎那个沉沦在深海,埋葬在废墟中的少年。
从来没有重见天日过。
逆光而来的小美人鱼也没将他引领回到人间。
冷白手指上折出一点银光。
他的戒指沾了水,刺到了眼眸。
傅京衍缓缓抬起眸:“不,她爱我。”
德恩悠闲温茶的动作停住,重新看向他,“你说什么?”
傅京衍温柔用指腹擦去银戒上的水痕。
“即使我是一个不好的人,她也爱我。”
北山的风吹不到的南山,四合院的风也吹不到今日。
但他的小美人鱼一直在等风吹,等花开,等他们再次相遇。
或许薄枝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他们重逢的当晚,她就醉醺醺的找过来,很委屈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脖颈。
嗓音清软带着一点鼻音说:“好,我们结婚。”
傅京衍抬眸看向德恩,嗓音温润雅致。
“就像是您的妻子,即使您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她也爱您,不是吗?”
一击致命。
德恩手中的茶杯落在桌面,清香茶渍顺着桌角滴落在他枯槁的手心。
傅京衍将纸巾轻轻推过去,像是落下最后一颗白子,将整场棋局幻灭成痱粉。
“是吗?”
德恩浑浊的眼眸有了湿意,他有些恍惚,“连我自己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