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木和灵子、刘义听从王妃的安排,三人分工,开始行动。
灵子出手,把阿瓦木打扮成一个当地的农夫,把刘义打扮成一个病重的孩子,灵子打扮成一个农妇,王妃找来了一辆马车,让阿瓦木赶着马车朝前走。
走了一会儿之后,灵子按照王妃的嘱咐,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儿子啊啊啊啊……你这么年纪轻轻就走了,这可怎么办啊啊啊啊啊……我也不活了啊啊啊啊啊……”
四野空阔,这条路两边很少有山,是此地极为少见的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夜色笼罩着偶尔可见的几棵树木,显得很是有些诡异。
灵子的声音像狼一样,在空阔的四野中回荡。
阿瓦木边赶马车边骂:“你个死婆娘,死了就死了,人家郎中都说没救了,你哭有什么用?你叫魂啊你?!”
灵子破口大骂:“都是你,你个没用的老汉!要是你有本事有钱,早早给孩子治病,孩子也不会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你说,要你这样的老汉有什么用啊……”
灵子骂一会儿哭一会儿,阿瓦木不吭声了,闷头赶车。
马车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这两人都是手持大刀,挡住了去路:“停下!这黑天瞎火的,你们哭啥?!”
灵子继续大哭:“我哭我儿子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开眼啊,我儿子才十岁啊,这么年轻就没了,我们老两口以后可怎么过日子啊……”
黑衣人把灵子推到一边,低头看了看躺在车厢里的刘义。
阿瓦木说:“这位兄弟,你们行行好,帮忙凑点钱,我们去给我儿子多抓点儿药,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兄弟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黑衣人烦躁地摆手:“你眼瞎啊?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赶紧滚吧,别耽误老子的事儿!”
阿瓦木叹息一声,赶着马车刚要走,一个干瘦的老人和红素一起从旁边走了出来。老人喊:“慢着!”
阿瓦木勒住马:“老大哥,一看你就是个好人,你帮帮我吧,郎中说了,要是有大钱,到大地方找个好郎中,说不定能救我儿子一命呢。”
干瘦的老人不吭气,走到阿瓦木面前,抓住他的衣领,盯着他仔细看:“你告诉我,你是那个村的?你叫什么?”
阿瓦木说:“你什么意思?是想借钱给我还是怎么的?你要是想借钱给我,我就告诉你那个村的,要是不想借,我告诉你有什么用?”
老头冷笑一声,说:“借,你只要告诉我你是那个村的,我就借钱给你!”
阿瓦木说:“西面不远,王家庄子的,我叫王大福,你要是不信,就跟我去村里打听打听。”
老头狐疑地问旁边的壮汉:“西面真有个王家庄子?”
其中一个壮汉点头,说:“真有。离这有十七八里路。”
老头松开手。
红素这次换成了一身黑衣,发髻盘得老高。她走到灵子面前,用一只手抬起了灵子的嘴巴,说:“你是灵子吧?”
灵子一脸茫然:“你说啥?你要给我钱吗?你给我钱给我儿子治病?老天爷,我谢谢你啊,你要是能给我钱,你叫我啥都行!”
灵子的唾沫碰到了红素的脸上,红素厌恶地朝后退了一步,呵斥道:“你神经病啊?谁有钱给你?!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灵子哼了一声,说:“你没钱给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我的名字?你给我钱,我就跟你说!你比我老汉都要可恶,我老汉没钱给我儿子治病,你有钱也不给我,你们这些有钱人,心比毒蝎子都毒!你别看你人模狗样的,等你得了病,你会比我儿子都要惨,你会烂死!会臭!你们这些黑心烂肠子的……”
红素压不住火,一只手抓住了灵子的头发,一只手扯出短刀要杀人,老人走过来,说:“算了,走吧,这个女人得失心疯了,跟这种人计较,不值得。”
红素松了手,阿瓦木挥舞鞭子,赶着马车不急不慢地继续朝前走,灵子继续哭嚎。
两人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背对他们,仿佛对他们视而不见。
阿瓦木小声说:“这个大概就是王妃说的黑山长老了,这个老东西看起来挺邪气,我们要注意点儿。”
灵子小声说:“到这份上了,注意有什么用?没办法,死活只能往前走了!”
阿瓦木赶着马车继续朝前走,那个黑影的身后突然冒出一股黑气。这股黑气比墨汁都要黑,隐隐的还有一股腥臭之味。
灵子哭了几声,闻到这味道后,大骇,小声说:“这是黑山食人魔!我们完了!”
阿瓦木强作镇定,说:“我们只要不露出破绽,他就无可奈何,你赶紧哭啊!”
灵子吓得乱哆嗦:“我……我哭不出来了!这个食人魔是我的克星!当年我在黑鬼山遇到过他,我的变脸之术,闻到他的这个臭味道就没用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黑气突然朝后卷了一下,然后猛然如排山倒海,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灵子慌了,喊道:“阿瓦木,快点施法啊,这个食人魔这是要杀人啊!”
阿瓦木也慌了,跳下马车,挥掌迎击。怎奈他的功力不济,黑气略微阻滞了一下,又突破了他的阻挡,汹涌而来。
灵子大喊:“菲儿,你娘的还藏着干啥?赶紧出来啊!”
灵子话音未落,菲儿便从马车下翻身跳了出来。她伸手,朝着已到眼前的黑气轻轻扫了扫,那些翻涌的黑雾竟然猛然掉头,朝着那个还站着嘚瑟的黑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