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说要点脸好吗,但想到好歹是个美人,就把恶毒的讽刺多少咽了点回去:“没用,孩子本来对感情就是懵懂好奇的状态,上来就王炸并不能让他有任何清醒,只能愈发沉沦。”
性教育非常有必要,但真的没必要上孩子亲自上,夸张了真的。
“而且……”阮卿道:“就算救下那些女子,也没用,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皇帝,天下百姓的安危皆系于皇帝一身,这不好。我们那有句话,改改你应该能听懂:当个体权利超过一切,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束缚的时候,迟早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遇到个昏君,或者以后遇到个昏君,就还会有无数个十二钗。光想着让别人上进拯救她们是没用的,得让她们自己有话语权,自己有决定命运的能力。”
哪怕并不多,并不足以与世道,与有些权贵抗衡,但至少不会是被关在玻璃瓶扔进水里的火星,再多的热度和能量也是徒劳,只能困在那方小天地里燃烧自己甚至燃烧别人,当玻璃瓶碎掉的那刻,铺天盖地的洪水瞬间就可将她们全部湮灭,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
她们应该离开华丽的玻璃瓶,去到广阔的天地里,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需知,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警幻神色几番变幻,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对她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我明白了,警幻受教了。”
阮卿道:“以后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了,仙子们怎么历劫是他们的事,历劫是为了成长,而不是为了受虐,没必要的事不要做。”
警幻应了一声,苦笑。她深知自己不是这三人对手,何况她们都有天道加持,尽早收手才是最应该做的。
两人确定了她真的不打算插手,不会暗搓搓在背地里来个背刺后才放下心来,皆各自准备离去。
阮卿刚仗着吴茗看不到吃不到给她炫耀了一通,现在突然见面多少有点尴尬,正要说点别的以防吴茗突然想起来,就听她问道:“咱们那有这么句话吗,你改了谁的话,我怎么没听过,鲁迅?”
吴茗一时也是没反应过来,主要是她有点饿了,又困,大脑就有些迟钝,本来想问阮卿晚宴的事,张嘴的时候思绪又串到了她刚刚想的事上,脑子一糊就问叉劈了。
阮卿有些意外,随口糊弄说:“是著名的大哲学家,沃兹基硕德。”
吴茗:“……”
…………
阮卿在房间中醒来,她感觉到不对以后立刻跟贾母说了一声,要回房休息,她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此时已经深夜,大家都睡下了。
她也没在这个时候折腾人,只看了守床的丫头一眼,就又闭上眼睡去了。
次日大清早她就被叫了起来,洗漱完换好衣服梳上繁琐的头饰就去贾母那玩,她昨晚突然说不舒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张氏早上看她脸色不错,但依旧有点不放心,专程问道:“弟妹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阮卿都快忘了这茬了,心虚了一瞬,含糊道:“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大嫂子关心。”
过年的时候,按地位本该是去宁国府,不过一是因为贾代善和贾母都还没死,他们的辈分高了不止一辈,二也是宁国府子嗣零落,难免冷清,尤氏又是新妇,支撑不起。
反正荣国府来的人不少,张氏和贾母忙的都没空管她,阮卿就和尤氏说了几句话,觉得无聊,回院子和沈姨娘她们玩去了。
贾敏和贾冬今天就已经回去了,按照规矩,出嫁女已经不属于荣国府的人,她们昨天能回来已经是破例了。
贾敏是因为林家没有别的亲戚要招待,也没有孩子要管,林如海又刚纳妾,她觉得糟心就回来了,林母不管是真愧疚,还是不希望贾敏留在家里打扰林如海造人,反正人是放了回来;贾冬就简单的多,荣国府地位显赫,她虽然是长媳,但权柄还在安国公夫人手里,安国公府如今早就败落,就差安国公去世被收回国公位了,所以那家人并不阻碍贾冬回来,搞不好还指望她从娘家扒拉点东西回去呢。
世人皆在算计,反正阮卿心里累得很,还是回自己的净土比较好。
已经十多斤的大肥猫狗蛋在身边打转,她已经很老了,意外生了一次崽子后,吴茗就给她绝育了,阮卿一直在用灵力滋养她的身体,以保证这只十二岁的高龄大猫不会太早死去。
沈姨娘将手中最后两张牌打出去,懒洋洋道:“太太,你又输了。”
石榴蹦跶着要惩罚:“真心话大冒险!!!”
阮卿教过她们很多种玩法,但最不喜欢真心话大冒险,因为古人含蓄,问的问题一点都不劲爆,大冒险也没法敞开了玩,无聊的很:“换一个换一个,上次我让你去跟老爷说我爱你你说了没?”
石榴脸一红,扭扭捏捏道:“这、这多不雅……而且奴婢是妾……”
阮卿毫不留情:“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啥,你俩什么都做过了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
石榴急了:“太太!”
她气的一跺脚,站起身跑出去了。
沈姨娘面无表情,甚至还想喝杯茶,“太太就别逗她了,明知道她不喜欢老爷。”
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除了芙蓉早早嫁出去做了管事娘子,百灵和画眉都没成亲,她们玩的时候只会有这两人在场。
阮卿的虎狼之词也只会在她们面前说,除了石榴是屡试不爽,沈姨娘乃至于百灵都已经慢慢麻木了。
阮卿说:“巧了,我也不喜欢。”
沈姨娘和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行字:谁喜欢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