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歌就没她想得那么复杂。
知道不是自己担心的那样,她长舒口气,语气轻松,“就这点事儿?”
“不然呢?”阮千柔好笑,“你想的什么?”
“那什么,现在戏文里不都写,有些混蛋得到了就不珍惜,吃干抹尽不认账,整天在外不着家……”宴安歌语气越来越含糊,小眼神却不住往阮千柔身上瞥,意思不言而喻。
阮千柔两手捏着她的脸,语气危险,“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那谁知道。”宴安歌撇嘴。
知道阮千柔因为忽略她心怀愧疚,宴安歌刚刚委委屈屈的架势一转,这会儿气焰可嚣张了。
“怎么,宴少城主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吗?要不要来验证一下?”
阮千柔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伸手稍一用力,将人推到在床上。
宴安歌眼含期待。
阮千柔却在她上方停了下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吞吐交融。
然后,宴安歌听见阮千柔说:“在此之前,不如我们先说说,宴少城主刚刚又是道的什么歉?”
宴安歌:“……”
在阮千柔的“威逼利诱”之下,宴安歌坦白从宽,大半夜被罚着给阮千柔烧水沐浴。但能抱着自家香喷喷、软乎乎的媳妇儿一起入睡,少城主大人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尤其,最让她高兴的是,第二天一早,她那么大只媳妇儿还在怀里!
阮千柔对她的傻乐不明所以,倒还记得昨晚的打算,说道:“今天你跟我一起去药园转转吧。”
宴安歌大喜:“可以吗?我可以去吗?”
想到什么,她又迟疑着道:“童童姐还在,千雪姐伤还没好,我还是不去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那满脸言不由衷的样子看得阮千柔好笑又自责。
说来药园本就在药院里,宴安歌出门右转,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到。
只是之前阮千柔说过她这段时间会比较忙,可能顾不上她,让她照顾好自己,顺便帮着招待童瑶二人。宴安歌自诩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哪能那么粘人?当然是一口应下。
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但已经承诺好的事情当然要做到,阮千柔不在,她就是当家人,哪能把客人——更准确说是媳妇儿的娘家人丢在一旁,自己玩去呢?
少城主很有责任心地想。
阮千柔不知道她的思绪一下跑那么远,闻言笑道:“千雪姐本就是外伤,伤势不算重,再加上她底子好,敷这两天药就差不多了。我估算着她昨日应该就能下床的,没有的话大抵是童童不放心。等会儿我去看看,今天让她们自己在学院转转就好。”
童瑶和阮千雪都是自家人,阮千柔也不跟她们见外。
真把她们当客人,时时看顾着,恐怕童瑶要第一个不乐意。
事实上,童瑶对这个提议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她可是一点不想对着宴安歌那张“身在童屋心在阮”的幽怨脸了。
于是,双方在路口分别,宴安歌兴高采烈地拉着阮千柔的手去了药园。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还在说,还在说,怎么有那么多话……怎么能凑这么近呢,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手!手还碰一起了,可恶!”
宴安歌抱着小地龙坐在盘龙树下,嘴里不停碎碎念。
她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羡慕嫉妒恨得眼睛都快发射小火球了。
她也想帮忙,可谁让少城主“见多吃广”,可就不会上手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