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当初木槿城也不差,但与朝武相比还是有所不及。更何况,这是宴安歌长大的地方,单这一个理由,也足以让阮千柔对这陌生的城池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正想着,宴安歌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与此同时,身侧近距离传来一声兽类的咆哮,情绪化地显出几分不高兴。
阮千柔转头,就看见一张大猫的脸凑在自己跟前,锋利的獠牙甚至快要贴到自己身上,但并没有恶意。
大猫通体雪白,一双金瞳熠熠生辉,是一只半人高的雪狮,看上去神异不凡。
如果忽略它此刻的形象的话。
大猫的主人——一个娇俏的红衣小姑娘抱着它脖子想将它带离,没有成功,正气得揪住它耳朵使劲揉捏。
见阮千柔看过来,小姑娘抬头讪笑,“对不起啊,雪球不咬人的,今天不知道……安安?!是安安吗?你回来了!你怎么长这么高了?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担心死了!”
小姑娘跟阮千柔道歉道到一半,突然看到她身后的宴安歌,顿时惊呼出声,一叠声地话连珠炮般脱口而出。
宴安歌仔细看了一下,迟疑着开口,“花亦?”
“是我啊,你连我都认不出……”花亦说着顿了顿,后知后觉道:“是哦,我最近是有点改变。”
你那是一点改变吗?这整个脱胎换骨也没你这样的啊。
宴安歌暗暗吐槽。
她记忆里的花亦还是那个明明挺爱笑却整天一身黑衣抱剑,板着脸宣称此生唯剑的小姑娘,就有点中二又有点酷,宴安歌还挺喜欢跟她玩的。
现在这是回归本性了吗?
花亦没在自己的改变上纠结,她看了看宴安歌,又看着被宴安歌护在怀中的阮千柔,好奇道:“这位是?”
宴安歌本来为安全考虑,还想着暂时先不透露阮千柔的身份,等朝武会过后再说。
但现在有人问起,脑子还在想着说辞,嘴已经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这是我夫人!”
夫人,一个郑重又正式的称呼。
宴安歌上次这样称呼阮千柔还是在连沧城时为她撑腰,那时双方都知道这个身份名不副实,不过是掩人耳目。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一样了。
宴安歌出口之后,脑子里刚刚那些什么关于安全的考量一扫而空。
笑话,她堂堂朝武少主,在朝武城——她的地盘上还能让人伤了自己的夫人去?
她抖擞精神,昂首挺胸,又重复介绍了一次:“这是阮千柔,我夫人!是我已经成了亲拜过天地的,名正言顺的夫人。”
花亦刚刚是惊诧,现在见自己小伙伴那副尾巴快翘到天上去的模样又无语。
“千柔姐好,我是花亦,这家伙自小的玩伴。”
她不等宴安歌介绍,自己跟阮千柔打了招呼,转头又看向宴安歌意味深长道:“你成亲了,你那些红颜知己知道,怕是要心碎一大片了……”
我去,宴安歌目瞪口呆,这还是她那个日常板脸装酷的小伙伴吗?
不帮她就算了,怎么还给她插刀呢?
“我哪有什么红颜知己,你别乱说!”她反驳一句,连忙转移话题,“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的剑呢?你不是此生唯剑,连睡觉都要抱着的吗?”
花亦刺了小伙伴一句,浑身舒畅。
听到宴安歌的询问,她顿了顿,目光游移,咳嗽一声道:“当初听说你失踪,我当场就提剑想出门寻你……”
原来花亦的改变还是因为她吗?
宴安歌刚刚的怨念消散了些,心下感动,还有些羞愧,她回来后竟然一点也没想起过自己的小伙伴。
然后就听花亦拍了拍大猫的头,话音一转,道:“但羿青来找我,还把她的雪球送给我养,雪球温暖又贴心……”
羿青也是与她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但宴安歌跟她不太熟。
花亦是装酷,羿青可是真酷,三句冷场,开口扎心,能动手从不多逼逼,也就花亦能跟她多说两句。
此刻,听自己小伙伴这么说,再见她的模样,已经开窍的宴少城主福至心灵,幽幽道:“所以你就见色忘友,沉迷养崽,不但扔了剑,还一并将我抛在脑后了是吗?”
“哪有哪有,我心里时时刻刻挂念着你的,你看我最近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