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问她,她什么都不肯说,只一昧地闷着头洗洗刷刷。
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符行衣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就知道聂铮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地放过她。
突发奇想什么同骑,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纵马出城之后已然入夜,那厮不走官道,偏往无人踏足的山里跑。
即便符行衣意识到不对劲也晚了,只能紧紧地抱着男人的手臂,以防被剧烈的颠簸摔下去。
马儿究竟作何感想,符行衣是不清楚。
只是知道,日后再不能轻易嘲笑看似无知的童子鸡了。
凡是话本上没写过的招数,符行衣莫说切身实践,就连想都想不到。
但聂铮却是个面皮薄如纸、行事凶如狼的衣冠禽兽!
自从开过荤后,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叫收敛,更不知道什么叫知足!
回想起三日以来的光景,符行衣绝世罕见地满脸通红,怄火无比,对着无辜的马儿呲牙撒气。
恨不得把沾过奇怪水渍的马皮给扒了。
随后的一个月,符行衣终日躲着聂铮走,清心寡欲,胜似得道高僧,埋头研制幻真粉。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然而,她将幻真粉洒在密信之上,却见不到丝毫反应,半个字都没显现出来。
“为何……”
符行衣紧蹙双眉,喃喃道:“材料与制法并无错漏,莫非它原本便不能显影?”
正满头雾水时,丸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焦躁不安道:
“主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大群官兵,把咱们王府围了一圈,气势汹汹的可吓人了!”
符行衣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找我作什么,聂铮自然会处理。”
“王爷一早出去,不在府内,”丸子着急忙慌地道:“能拿主意的就您一个人了!”
闻言,符行衣不动声色地收好了密信,坐在铜镜前上妆。
直至打扮得与男装的自己看不出任何相似,才终于停手。
出门后大大方方地笑道:“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王府门前,千机营的将士们都神色复杂,面面相觑。
曾经与石淮山闹得鸡犬不宁的神骏司把牌官,还有教自己保养火器的神炮司把牌官……
他们都在队列之中。
如今与两位老人家重逢,恍若隔世。
昔日的同袍战友,今日竟刀剑相向。
神骏把牌还是一如既往的毛躁,紧皱眉头,道:
“论起来,镇和王还是咱们曾经的聂将军,千机营里的哪个士兵不敬重他?但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小王妃别怪咱们心狠,这都是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