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
所有将士都窃窃私语,将聂铮不愿为人所知的耻辱摆在面上,堂而皇之地议论不休。
何守义满脸写着“你他娘的逗我呢”,懵然不知所措。
符行衣正欲拔刀怒喝,便听见聂铮道:“本王究竟是何身份,几时也轮不到你们多加置喙。都闲着无事可做么?留着手不收拾残尸,不如剁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寒意彻骨,吓得众人连忙麻利地做事去了。
太子已死,皇帝被气得只怕这两天便要咽气,接下来倘若不出意外……
恢复了皇子身份的聂铮,合该是皇位的最佳人选。
即便不是,符行衣知道他也会将其强行扭转成“是”。
“我该何去何从?”
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符行衣带着宣威营的人,默默地离开了皇宫这片血腥地。
善后事宜不是自己的职责,聂铮和何守义他们会解决的。
趁着天色昏暗之际,符行衣换好了女装,戴上面纱独自出门。
一路上,符行衣听到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添油加醋,把镇和王是定澜公主的事到处乱传,以至于市井之间对聂铮的评价都是:恶心、变态、神经病。
符行衣不愿意听,却又不可避免地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无比怄火。
他们懂个屁!
小公主明明那么好,这事根本不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这话若是让聂铮听到,他得有多难受啊。
符行衣长叹一声,走进一家医馆诊脉。
“夫人近日昼夜难安,呕吐乃为饮食不周所致,并非是有喜了,只需好生休息两三日,便能恢复精神,无甚大碍。”
老大夫搭完了脉,温声笑道。
符行衣松了一口气,将手臂拢回了袖中。
“烦请大夫给我抓些避子的药。”
老大夫微微一怔,轻摇着头,道:
“请恕老夫直言,夫人早年间疲惫操劳,风餐露宿,身子已然坏了根本,除非妥善休养,以温和的补药慢慢调理,否则几乎不可能受孕。倘若多次服用强效的避子药,恐怕……”
符行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无妨,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且开药便是。”
从老大夫的手中取走了避子药,符行衣回到自己的卧房,除尽了衣物,全身浸入丸子早已准备好的热水里,就连头顶也没入水中。
飘在水面的乌黑发丝细密如织,与洁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咕噜……咕噜……”
屏风后的浴桶内传出吐泡泡的声音。
符行衣骤然探出水面,手臂搭在桶沿。
温热的水珠顺着手指滑落,滴在地上,滴答作响。
“好冷……”
夜间风寒露重,她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
恰逢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