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陪伴身边,好过待在冰冷的皇宫。
她说……喜欢他。
聂铮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
原来她心里还有自己的位置。
原来她没有不要自己。
“像个傻子一样瞎操心,某人却全将我的一番好心当做驴肝肺,就像上次在马车里那样。”
符行衣幽幽地道:“不肯告诉我缘由,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训斥一通。我何必要替你向将士们解释清楚?就该让你被刺杀干掉!”
聂铮一只手箍紧怀中女子的腰身,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瓜,“嗯。”
“嗯什么嗯,”符行衣不停地扭来扭去,试图挣扎逃出怀抱,气冲冲道:“早知道就不该喜欢你,平白惹我生气!”
聂铮神色突变:“不准不喜欢。”
托起她的脸,逼迫她昂首与自己双目直视。
“你唯一的心悦之人是我,永远不能变。”
符行衣的瞳孔不经意间微微放大,耳畔回响着极富磁性的低沉男声。
“就像我待你一样。”
她埋首在聂铮胸口,嘟囔道:“骗人,真心待我好又怎么会凶我?”
聂铮将她抱得更紧,耳垂通红。
他犹豫良久,终是下定决心,神情极不自在,别扭道:“前几日是我情急失言,抱歉。”
符行衣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她没听错吧?
一贯高傲自矜的活大爷,居然亲自开口道歉,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身上流着北荣皇室与贺兰一脉的血,却又自幼生长于东齐,两国同为故乡,但无论帮任何一方获胜都是错。”
聂铮顿了顿,道:“即便不为自己,若持续战火不断,最终必然两败俱伤。”
符行衣点点脑瓜,闷声道:“我明白。”
战争只能暂时缓和现状,不能根除旧疴、彻底解决问题,如同饮鸩止渴。
“你不问我是何时得知自己的身世?”聂铮若有所思。
符行衣摇了摇头,努嘴道:“知道就是知道,何必去管为什么知道。再说了,我抓贺兰图,也是想取他的血,方便滴血验亲证实此事,待确认无虞后再想办法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得到了答案,我正好乐得轻松。”
聂铮的神色颇有些赞许的意味。
是他一贯喜爱的作风。
身世之事……其实他早就心存疑虑,早年间托宁沧海调查也正是为此。
直到在飘零岛上发现那封密信,他已然猜到了大概。
生母与养父多年来待他如何,聂铮心中有数,谈不上敬爱,也不至于痛恨,不过是平淡如水的感觉。
习惯了孤独一人,没什么亲情可言。
斯人已逝,过往皆烟消云散,没必要计较太多得失。
人终究要向前看。
符行衣埋首在他胸前,一双澄澈的眼神清明无比,看不出丝毫真哭完的迷糊。
哪怕没有兄弟亲情,贺兰图也是聂铮同父异母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