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把话说出,不禁觉得有些唐突。他便道:“不管怎样,一会等庄御寇来此,我再问问尸首一事。”
无姜只觉得这事扑朔迷离,不知道自己的祖父在其中牵涉了多少?
嬴栎帮无姜收拾好凌乱的药屋,便走出门来。他走到马厩里,看着马驹低头吃草,他轻轻拍打紫玉,心想:“为何你能够回来,孙前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嬴栎给马驹喂了几把干草,又道:“你不能开口说话,还是作罢。”
嬴栎转身回去,却见无姜在大屋口和一大汉说话。那自是庄御寇无疑。只见无姜带着庄御寇来到马厩旁,嬴栎道:“亭长。”
庄御寇笑道:“乐兄弟不必客套,我现在以私会见两位,若是不嫌弃,你叫我一声孟周便是了。”
嬴栎道:“官府那边如何了?”
庄御寇道:“郡守府今日说了,这尸首一事,不再查了。”
嬴栎问道:“什么?为何不查?”
庄御寇无奈地道:“乐兄弟,并非在下不愿彻查此事。一是这尸首不翼而飞,官府上查找不便,二是郡中有令,再过几日郡守府要加派人马前往山阴县协助查办灭门一案。”
“山阴灭门案。”嬴栎叹了一口气,“乱世中任何人想要存
活下去都不是件易事。”
嬴栎刚一说完,无姜忽然道:“乐大哥,山阴灭门一案,死者是一大夫名叫左福。这位左大夫极其擅长治疗痢疾脏腑疾病的内家医术。”
嬴栎一想:“山阴大夫吴县《神农本草经》长信侯”嬴栎忽然发现无论是灭门案,还是上古药典,哪怕是潜于暗中的长信侯,这几者之间都充满着莫名的联系。它门所指之处,皆于医道有关。长信侯为夺医书,左幅作为大夫被人灭门,而孙奂又正巧在盗匪窃《神农本草经》同一天之时失踪。这些发生在吴县土地上的怪事,仿佛因为某个原因而被串联起来。
庄御寇道:“乐兄弟,能否带我再看看你格杀盗匪的地方?”
嬴栎收住思绪,他和无姜带着庄御寇来到盗匪被钉死之地。他指着血迹还未干涸的砂地道:“就在此处,那天下着大雨,我和无姜姑娘就是在此处将死尸拖回马厩。”
庄御寇蹲下身来,他看了看这块砂地,继续问道:“乐兄弟如何格杀这盗匪的?”
嬴栎到:“利剑贯胸。”
庄御寇道:“利剑贯胸?可是这样刺入胸膛?”
嬴栎见庄御寇对着自己比划,他拿起一根枯枝,做了一个刺胸的样子。嬴栎摇头道:“不是,那日盗匪夺路而奔,我从他身后不出百步,投掷利剑,将其钉死在砂地之上。”
庄御寇没想到嬴栎会如此回答,他道:“寻常武夫莫说百步,就是连十步之内都不能掷剑杀人。乐兄弟你竟然能够投掷飞剑,贯胸钉死盗匪?你莫要说笑。”
嬴栎看了无姜一眼,他又问道:“孟周兄不信我?”
庄御寇道:“我如何信你?”
嬴栎无奈,他道:“孟周兄既为亭长,那平日所练武学,是寻常功夫,还是内家功夫?”
庄御寇道:“嗨,我就吴县乡邻之中,十里一亭的亭长,练得功夫都是防身之技。平日就靠着这几招刀术掌管县里治安。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还分内外家?”
嬴栎见庄御寇大大咧咧,和先前在城门处排查自己时判若两人。他点点头道:“那在下若是说,这蒙面盗匪乃是江湖中人,善用剑术,以孟周兄之力,能否抵挡?”
庄御寇摸摸头,有摇摇头道:“这半年来我做亭长,抓的不过是些鸡鸣狗盗的顽劣之徒。动起手来也就是几招之间。如果
是什么江湖高手,我怕遇见了抵挡不住。这”他看了一眼嬴栎,便道:“乐兄弟,你是说你能击杀盗匪,那你武功定然很高了?”
嬴栎道:“孟周兄若还是不信,在下可以与你一试。”
无姜见嬴栎忽然要动武,立刻拉住他道:“乐大哥,你的内伤”
庄御寇道:“就是,我听无姜姑娘说你身受内外二伤,你还是不要比试了。”
嬴栎道:“不是动武,我只是演一下那蒙面人的招数。”
庄御寇听他这么一说,又起了兴致,他道:“你怎个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