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姜站出来道:“孙家不过是太湖边上捕鱼贩药的寻常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药典。你们为何处处为难?”
来者见这么一个脆生生的姑娘站出反驳,脸色微微一变,其中一个白脸汉子站出来道:“《神农本草经》就在孙奂手上,你等再不交出,我们兄弟齐上,定叫尔等身首异处!”
庄御寇哈哈一笑道:“我庄某平生最恨口出狂言手段下作之人。你们这群贼杀才,胆敢到此叫嚣!”
老者转口对庄御寇道:“庄亭长既然能杀我三弟,那武功定然不弱。老夫这就让我六弟与庄亭长切磋。”那老者一挥手,这五人之中立刻奔出那瘦长剑客。庄御寇还未看清人影,一道寒光已经冲向自己面前。
无姜叫到:“庄大哥小心!”
庄御寇举刀一架,便感觉手臂酸麻,那剑客又刺来一剑,这次直指庄御寇的丹田。这亭长不谙武艺,慌乱之中顺势一滚,样子虽然难看,倒也躲过了这一剑。
那老者在远处瞧着,心想:“这亭长能杀三弟,武功定然不弱。但为何这几招来回倒似地痞泼撒一般,没半点武者气象?”
这头领以为庄御寇故意示弱,实则盗匪并非是被亭长所格杀。他头一次见到三人,不过是一个穿着粗布的少女,脸色憔悴的病汉以及那带刀的莽撞亭长。一一看下来,也自然属庄御寇最像习武之人了。
而庄御寇这边和那瘦剑客你来我往过了十多招,御寇虽然都能抵挡,但是已经大落下风,那剑客每一剑刺来,庄御寇都需要花十分的力气方能抵挡。嬴栎在一旁看着剑客用剑,觉得这瘦子和那盗匪的剑术不相上下,并非十分高明。
但是就这‘并非高明’的剑招,却已经让庄御寇疲于应付。无姜见庄御寇抵挡不住,要让嬴栎上去相助。那老者见无姜拉着嬴栎向旁边退去,他以为两人要夺路而逃。便又唤出一名黑脸剑客,杀向二人。
庄御寇见那边又杀来一人,虚晃一刀跳到两人身边道:“孙姑娘,乐兄弟,你们二位快逃,我在这给你挡住这群贼杀才。”
那瘦长剑客右手一扬,刷刷两剑分别刺伤了庄御寇的肩膀手臂。无姜一声惊呼,那黑脸剑客已经使出一剑刺向庄御寇的咽喉。嬴栎此时顾不得伤情,立刻从腰间拔出断剑,左手往庄御寇咽喉一挡,荡开了黑脸剑客的兵刃。
那老者咦得一声叫了出来,旁边的白脸剑客问道:“老大,那病汉也会使剑?”
老者道:“再且看看,我看那小子伤病已深,不像用剑之人。”
庄御寇死里逃生,回头对嬴栎道:“乐兄弟,你功夫俊得狠那!”
嬴栎站在他旁边,轻声道:“你在我后面,保护无姜姑娘。”庄御寇知道单靠自己无法阻止这批剑客,嬴栎既然出手,自
己就要保护好孙无姜。他道:“你自己当心。”
嬴栎左手拿着断剑,看着那瘦子和黑脸剑客心想:“我必须尽快止住他们,一旦全拥上来就不好对付了。”
那两剑客相对一看,见这病汉拿出一把断剑不知其意。心想如此兵刃也敢上来作对?瘦子忽然从侧身递出一剑,而那黑脸剑客却反而纵身一跃,要攻嬴栎下盘。嬴栎的身子往后一闪躲过,接着左腕运劲,断剑飞快地刺向瘦剑客的手腕,那瘦剑客见嬴栎不顾腹腔中剑的危险来割自己的手腕,立刻手腕一缩,想要收住剑招再回攻过去。不料这一下正中嬴栎下怀!只见嬴栎断剑横扫,使出《归藏》的连山式,一剑还未收回那第二剑已经迅速斩下,这两招不过倏忽之间,立时就将瘦剑客的右手腕给齐齐斩了下来。
瘦剑客见自己右腕无端被嬴栎斩下,断腕之处的鲜血如泉般涌出,顿时发出阵阵惨叫。那边的头领等人见嬴栎一瞬之间露出这么一手高明的功夫,无不惊骇。只听得白脸剑客对老者道:“大哥,六弟败了,让我过去宰了那小子!”
老者定了定神,他道:“原来这小子才是杀三弟的凶手,你且慢!让老四再与他过几招。”
黑脸大汉见六弟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大怒之下又抢攻数剑。
嬴栎方才运剑攻击,耗费了不少内力,此时胸口的真气开始翻涌,又带来阵阵淤塞之感。嬴栎捂着胸口,伸手一一划去剑招。无姜见嬴栎脸色煞白,她对庄御寇道:“庄大哥,乐大哥内伤又犯了,你快去帮帮他。”
庄御寇也发现嬴栎出招变慢,他二话不说便上去助战。庄御寇虎步上前,立刻一道结果了瘦剑客的性命。那黑脸大汉见同伴被杀气急攻心,但又瞥见无姜落单,便立刻跳出剑圈反身攻向无姜。嬴栎暗叫一声不好,提气纵到无姜跟前。奋出一掌推开无姜,但是自己却被那剑客的剑刺中了左臂。
庄御寇恼怒不已,一声爆喝挥起腰刀劈头便往下砍落,那大汉根本不怵庄御寇,抽出一脚踢中了他的胸口。庄御寇闷哼一声,被其踢翻在地。嬴栎顾不得喘息,立刻刺出一剑逼退剑客。他扶起庄御寇道:“孟周,在下无碍你一定要护好无姜”
庄御寇捡拾了大刀又退回去,无姜非常担心嬴栎,但是苦于自己不能帮忙。她看嬴栎现下勉力支撑,拖得愈久就对他愈为不利。
嬴栎和那黑脸剑客斗得难解难分。老者对手下说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力却着实了得。”
他右手边的一个手下道:“大哥,这病汉使来使去就那么几招,何以见得?”
老者道:“他的剑招虽然时断时续,但是每一招每一剑之中都有无比精妙之处。他方才斩断六弟手腕那一下,你们可有谁见到过?”
众人或摇头,或不语。只听老者道:“那一招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归藏”,是秦国剑法之中最为精妙高深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