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庆见到嬴栎,说道:“这人与鲁滕勾结山匪,我原以为他在夜袭之时被害。没想到躲在山寨上。”
嬴栎问道:“校尉,你如何抓到此人?”
诸庆道:“我带着人一路杀进去,攻到器械库时发现陈午躲在一只大箱之中。乐兄,你猜猜怎地?”
嬴栎不解,这时候他听到身后兵士们一阵发小,诸庆道:“这厮躲在大箱之中,估计是之前见到我等杀来,战又不过,逃又不行,躲到木箱之中时竟然屎尿齐流。要不是这身上气味,我还真找不到这厮。”
诸庆说完,一巴掌将陈午打翻在地,兵卒们见了又是对他一阵讥笑。
嬴栎看到陈午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哪有之前在鲁滕身边的威风之气?他轻声道:“我曾有求于他查证太湖刺客一事,彼时他仗着鲁滕撑腰作威作福,想不到现在变成这模样。”
诸庆冷笑一声,将竹简丢在陈午面前道:“这是从大寨之中搜出的名册,你替我认一下,还有什么人漏网了。”
陈午在地上接过竹简,结结巴巴地道:“诸诸校尉在下不是山中之人啊这贼人,没一个认识”
嬴栎听陈午到了此时还在那掩饰,他明明与盗贼勾结,却说自己不是“山中之人”,心中对他甚是鄙夷。
诸庆道:“我且问你,你上山寨是干什么的?难道被盗贼劫持上山的么?”
陈午一时哑口无言,他只好伏在地上不住地给众人磕头。诸庆抓起他的髻子,陈午手无缚鸡之力,此时竟然被诸庆一只手从地上抓了起来。诸庆道:“诸某不会杀你,你只要替我辨认这地上尸首,哪些是寨中人物,这些人之中有谁曾与鲁滕暗中勾结!”
原来诸庆知道陈午是鲁滕一手提拔的县城,早在他入吴县之前,就知道鲁滕在郡守府之中安插了心腹。殷通身死之后,陈午见风使舵,立刻拜入鲁滕府上。之前吴县遭受夜袭之时,城中大小官吏死伤过半,但惟独除却鲁滕一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除却陈午之外,还有游檄齐文也不知所踪。这次捉到陈午,诸庆便是要套出鲁滕一党的所在。
陈午见诸庆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怕再吃皮肉之苦,只好硬着头皮去查看竹简名册。
陈午看完,带着诸庆等人去尸堆辨认山贼头目。这一下,陈午指认出两个专门下山给鲁滕来往送信的秘史。嬴栎走过去一看,觉得其中一人颇为眼熟。他想了想,对诸庆道:“
校尉,这人就是当日我在东城么看见的暗哨。”
诸庆不解,问道:“暗哨?”
嬴栎点点头,他道:“那日我与孙奂两人前往县城,我在城外等候时发现四方林有阵阵异响。混乱之治曾看见有人影在林中走动。其中一人看到半张侧脸。”嬴栎私下尸首的衣襟,他贴在那人脸上,继续道:“就是此人。距离今夜,正好是第五日了。”
“乐兄之意,就是在夜袭的前一日,有人曾下山要与鲁滕密会送信?”诸庆问道。
“正是如此,那日我曾和鲁仲等人一起排查,但是最后守门士卒不了了之。”嬴栎说到这,叹了一口气道:“彼时要是鲁仲等人能深入密林再次查证,或许就不会后来的灾祸了。”
诸庆听完,逮着陈午问道:“这人既然是信使,鲁滕一党如何与山上联系。”
陈午一慌,急忙说:“校尉,在下不知我只负责给滕公起草文书,收取信件其他一概不不知啊。”
“那是谁在城中给你送信?你们如何碰面?”
陈午道:“这若有联络,都是郡守让在下去会面,每次都是不同之地。而且送信之人夜中行事,蒙布不示真面啊”
诸庆听了又一拳打在陈午面上,这一下把他打得乌珠迸溅眼眶开裂。陈午挨痛不过,仍然苦苦求饶。诸庆待要再打,嬴栎拉住他道:“校尉,我看陈午未必知道接头之人是谁。既然山上的信使已死,现在你我只能找出县城之中的内应才可知道鲁滕一党的谋划。”
“还请乐兄详明”
嬴栎道:“鲁滕平日坐镇府衙,陈午负责起草文书收取信件,这内应不以真面目示人,无非是怕郡守府之中有人认出,若是如此,可以断定此人必然与县内大小官吏熟悉。”
嬴栎答毕,他将手伸进衣袖,准备取出城门令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