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儿,这酒当真烈得紧哩”
嬴栎拍拍自己的脸颊,想要镇定下来。无姜却又给他斟上了满满一碗。嬴栎有苦难言,倒是对面的王廉却一饮而尽,颇为享受。他咂咂嘴,伸手向无姜说道:“孙姊姊,可否再添小弟我一碗好酒?”
无姜抱走陶罐,说道:“没了。没了。”
王廉一听,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了,他嚷道:“什么姊姊你这般偏心?凭什么栎大哥能喝第二碗?”
无姜反问道:“你身上有伤,岂能贪杯?”
王廉不依不饶,他道:“孙姊姊,先前你还说我身上的刀伤
已经痊愈,现在就是因为栎大哥回来了,你就给大哥这么多方便好处?”
无姜羞赧不已,一时之间,两颊飞红。她看了一眼嬴栎,眼神之中尽是委屈的神色。嬴栎楞了一阵,他这才说道:“叔冽,休得胡搅蛮缠。”
王廉站起身来,他指着嬴栎说道:“栎大哥你和孙姑娘串通好了愚弄我王叔冽不行这酒我今天一定要喝”王廉戳着远处的白日指指点点,嬴栎看着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阵,不一会就往后一趟,醉在了草堆之上。
无姜笑了笑,说道:“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嬴栎亦是站起身来,但是突然觉得有一阵晕眩,看来,嬴栎也是不胜酒力。
无姜扶住他道:“栎大哥,你可撑得住么?”
嬴栎盘腿坐下,轻轻运气吐纳,准备将酒气散发出去。无姜跪在一旁,一边拨弄着地上的野草,一边轻轻敲着木案。她抿着嘴,饶有兴趣地看着嬴栎练功。
过了一阵,嬴栎的红脸渐渐转白,又恢复了往昔苍白的脸色
。他定了定心神,赞叹道:“姜儿,这的确是好酒。”
无姜将酒碗双手奉持到嬴栎面前,言道:“既然是好酒,那就在饮一碗可好?”
嬴栎不好拒绝,这次他运功散气,体内汇集着一股浑厚的内劲。他慢慢喝下酒水。这一次,那股真气与酒水融为一体,原先的炙热之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反而变成一股股暖流,汇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好喝么?”
嬴栎点点头,问道:“姜儿,这是什么酒?”
无姜道:“这是大父前些年酿藏的药酒,唤作‘千日醉’。”
“千日醉?这名字倒也好听。”
无姜道;“这药酒啊,可是用白术,金樱子,芦荟,荆实等十多味草药酿造而成。可有补心定气之效。”
嬴栎放下陶碗,说道:“姜儿,我倒也不善饮酒。两碗足矣。”
无姜听了,便不再给嬴栎斟酌。她抱着陶壶,问道:“栎大哥,之前在山中的雷公道和中山四鬼如何了?”
嬴栎正色道:“两派人马发生了火并。雷公道贪图赏金,欲
占为己有。用毒毒伤了马螓的手下。那刀劳鬼倒也是义气,和雷公道大打出手。也是因为趁着乱象,我才得以脱身。”
无姜神色一变,道:“那么,雷公道等人还会前来寻仇的。”
嬴栎道:“此人应该不会这么快赶到吴县。过了今日,我等三人需要回城,不能留在此地了。”
无姜看了一眼王廉,说道:“栎大哥,你可有见到都尉?那些歹人若是追来,就怕连累他人。”
嬴栎知无姜心地仁善,不愿害的无辜之人深受牵连。便道:“今日我已见过离州了。这几日,离州会增派兵士加紧盘查。不管如何,雷公道想要入得城来,绝非易事。”
嬴栎续道:“除了雷公道之外,我于半道之上还遇到了王孙秫。”